是神樂自己,她當然希望他越慢越好。
“神樂大人……”
“我在,”神樂學著千江的樣子,面對他時拿出面具一樣的笑容。
笑容這東西,有時候是很好的用的,可以當做面具,也可以變成防禦系統。
“神樂大人讓我在這裡睡一覺吧,拜託了。”
神樂:???
她沒聽錯吧?
看著神樂笑容消失瞪大了的雙眼,千江有氣無力的扯扯嘴角,他解釋道:“我已經很久都睡不好了,我這樣的人也有很大的壓力呢,睡不著。”
“……”
“可是跟你在一起不一樣,不知道為什麼整個人都很放鬆,這種放鬆的感覺已經不知道多久沒體驗過了,我現在很累,你讓我在你身邊睡一覺,不需要害怕,我只是睡一覺而已。”
他說的很誠懇,眼神清澈乾淨,但是扉間曾經告誡過她,不要相信一個男人的鬼話,在騙女人這一塊,男人是無師自通且有著神級演技的。
“我好歹是人家的妻子,千江你不覺得自己的要求很過分嗎?”
“是啊,很過分,”他倒是回答的很坦誠,“可是,如果我對你有非分之想的話,你覺得你能夠拒絕嗎?”
神樂秀眉微皺,思考著千江的話。
她知道,千江說的沒錯,就憑自己這點本事,千江可以對她為所欲為,只需要將她敲暈就能省去很多麻煩,可他並沒有這麼做。
況且,這是一個機會,她等了好幾天的機會。
“啊,”神樂笑了出來,眼睛彎彎的像是一彎月牙,“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說什麼呢,好吧,今晚你就睡在我身邊吧,但是不許亂動啊,這是君子協定。”
“嗯,君子協定。”千江回答的很乾脆。
將凳子拖到床邊,神樂坐了下來,睡是不可能睡著的,在千江離開之前她都不可能睡著。
千江如他自己所說的,真的就是單純的想要靠著神樂放鬆自己的神經睡一覺。
他抓著神樂的手腕蜷縮在那張有些狹窄的活動床上,才躺上去就看到他皺起眉來。
“怎麼了?”
“我第一次發覺這張床這麼窄……”
神樂默默地翻個白眼,在心裡把他罵個狗血淋頭,平時躺在上面的又不是他,他當然不知道。
個子那麼高的一個成年男人躺在這張床上屬實不太和諧,迫不得已,他只能蜷縮起來,像是回到了母腹中的胎兒一樣。
兩個人都沉默著,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著,這樣的時間對神樂來說很難熬,她都不敢動一下,就那麼僵硬的坐著。
“你放鬆一點,我真的不會對你無禮。”
“……”
“你說說話吧,什麼都可以,我想聽你的聲音。”
要求還挺多,可這種時候說什麼呢?
神樂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說了些什麼,天南海北的胡扯,千江也不打斷她,就那麼蜷縮在那裡聽著,時不時彎彎嘴角笑一下。
胡扯完了,神樂已經編不出什麼可以說的了,好在這個時候她發現千江睡著了,呼吸清淺,眉頭時不時地皺一下,睡不寧。
這可不行啊,得睡得很沉才行呢。
神樂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手像哄淨琉璃睡覺時候那樣輕輕地拍著他的肩膀,一下一下為他把噩夢拍走。
終於,千江漸漸地沉沉睡去,神樂凝視著他的脖頸,那裡有一處微微的跳動著。
當年為了能夠逼真的畫出人體,她曾經仔細的看過人體各部位組織示意圖,並且背了下來。
這個部位是大動脈,沒有武器也沒關係,只要自己俯身下去就可以用人體上最堅硬的部位——牙齒,將其咬斷。
千江不像自己,他只有一條命,自己一嘴下去他必定會死。
可是神樂不能這麼做,殺人這種事情她做不來,並且也不打算這麼做,千江還不能死,她還指望他找到出去的辦法。
況且,千江是這裡的老大,有他在,彌彡才會收斂,相比千江,神樂更害怕那個十多歲的孩子,那孩子鬼魅一般的,居然在食物裡下藥,還趁著自己熟睡來吸血,這就不是個正常人能幹出的事。
一個鐘頭後,利用超獸偽畫派出去的蟑螂老鼠和蛇都回來了,他們自動變成墨汁跳到紙張上,畫紙上的兩隻小麻雀煽動翅膀用嘴將畫紙叼了起來給神樂看。
神樂單手捏著下巴感覺有點難辦。
“巨大的軟體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