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泡米粉……”訂來的牛奶也沒了,今年開始就沒有細糧,寧建國很是憂慮女兒會生病。
“嗯。”寧蘭皓點頭,想讓大人聽自己的,就要表現自己的早慧。
“等等,爸爸去泡……”寧建國還想多說幾句呢,白潔一臉糾結的推門進屋,從背後抱住他,然後嗚嗚直哭。
“怎麼了?”寧建國不是個被感情左右的男人,他拖著背後的白潔一起去五斗櫃取熱水,接著給閨女泡米粉。
“建國,我又懷上了……嗚嗚……多怪你……嗚嗚……”白潔似嬌似嗔的捶了幾下小拳拳,丈夫精明能幹,她也不敢真的如何?!
“真的?”這一回,寧建國放下了正在泡的米粉,回過頭,表情是又驚又喜。
“嗯。”白潔翹唇一抿,發出一聲悅耳好聽的聲音。
“那,你想吃什麼?”家裡只有半袋米粉了,別的就是紅薯與黑粉,要不去一趟黑市,譚兄弟向自己借了幾回錢,不知道去過沒有?去問問……
“不想吃……”白潔整個人掛在寧建國身上撒嬌。
“要吃的,得補營養……要買兩罐麥乳精,你與皓皓都要補充營養……我出去一下……”寧建國直接將米粉給擱下了。
寧蘭皓只得出聲:“爸爸,餓……”她瞧白潔好得很呢,多子多孫多福多壽不是蓋的,面板白皙且氣色紅潤,半點沒有伙食減半的消瘦憔悴的模樣。
而寧建國卻是消瘦不少。
而懷孕速度也有些慢,金手指使用過後,已經過去九個月才……這懷孕也不是無中生有,也得來了月經後,經過行房才能……如此以來,那自己這個小奶娃是不是也可以使用金手指啊。
不,這個時候不能使用,別人家的小孩瘦瘦黃黃的,如果自己像白潔一般面板白皙且氣色紅潤,那不是著人眼了嗎?
萬一被人抱走,咋辦?
原主繼父——譚宏圖——父親的譚兄弟可是幾乎餓死了全家——好像岳父家不幫忙,老婆霸佔著家裡的糧食不讓寄回老家——這些都是繼姐(譚展悅)的片面之詞。
從原主記憶中得知繼父——譚宏圖害死了岳父全家四口人(岳父岳母+小舅子+老婆)——原主繼兄(譚展拓)佔母親外公一邊,原主繼組(譚展悅)佔父親一邊。
……
“是,昨晚去衛生院生的,是個兒子……奶水不夠……奶粉,沒有……唉,兒女都是債啊……”寧建國那張消瘦的方臉滿是苦澀。
“嗚嗚……我父母雙雙吃了觀音土撐死了……”譚宏圖整個人瘦成了竹竿。
從去年開始,妻子帶著一雙兒女與他們三人的口糧回了岳父家。
而自己口糧,為了老家的父親兄弟,寄走了大半……好在他只是一名圖書管理員,少說少動……混一天是一天。
“兄弟,節哀!”自從白潔又懷上,寧建國就沒有多餘工資借給譚兄弟,他這個年輕教授有兩百出頭的工資,可這三年不是下調了一部分嗎?
他天天去黑市找細糧找營養品,那錢真的不像錢……
“……恭喜添丁!”譚宏圖垂下眸子,他是怨上了這個同學兼同事,早不生兒子晚不生兒子,正正好在自己沒了父母的當頭……他是個記仇不記恩的小人。
他早已經不記得當初是穿著草鞋上大學的,這個家境優渥的上鋪兄弟給自己多少幫助,能進入這一所學校也是寧建國推薦。
譚宏圖只知道自己就幾十塊工資,而寧建國卻有兩百左右;只知道自己娶了跛腿姑娘,而寧建國卻娶了俏麗花旦。
“謝謝。”寧建國整個人為閨女發愁,整個小人兒又瘦又小,這一年好像沒有加體重。
妻子與兒子不擔心,一個氣色紅潤一個白胖可愛,寧建國都不敢讓他們出去見人。
寧建國懷疑是妻子偷吃了閨女的口糧,真愁人,還不敢說妻子,她一定是餓了才會搶閨女的口糧。
寧建國只能盯著閨女吃喝。
……
“不知道戲劇團什麼時候恢復工作?”比起生孩子奶孩子,白潔顯然更熱愛自己的事業,可從去年下半年起,戲劇團便暫停了,工資減半,口糧與普通居民等同。
最艱難的時候,只有過去的三分之一,還統統是拉嗓子的粗糧。
“你這樣子,也不好出門啊?”寧建國給妻子遞上家裡的古木小圓鏡,整個人白得發光,一出門就會被人注意上。
“我可以上醜妝……”白潔邊照鏡子邊哼起曲來,整個人美得冒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