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洋樓共三層半,外加地下室,是馬國慶爺爺馬廣之請來了洋人建築師建的……爺爺是為爸爸結婚建的,他自己一直住在大院子,養花溜鳥……那個時候,一樓住著遠房親戚——張媽,這是對外的說法,其實張媽就是請來做飯的保姆。
爸爸媽媽住二樓,二樓除了主臥與次臥外,還有一間書房。
馬國慶與馬國英住三樓,三樓佔地面積最大,設有琴房有舞蹈室……
四樓一半是玻璃陽光房,一半是大露臺。
而健身房與酒窖在地下室。
“好好,你說我們一家人住幾樓?”馬國慶很是興奮的跟蘭銀好說小時候的事。
“一樓就一個房間嗎?”咋就住一個張媽呢?自己不能親眼看到,就憑男人講述,咋就想不出一個正確的樣子來。
“不。一樓有一個大廚房有中西兩個餐廳,還有一個挑高的大客廳……還有衛生間……”聽爸爸說過,解放前舉辦晚會時,就將客廳改成舞池。
“哦,那我們就住二樓吧。”想來一樓就只有一個房間。
“那我將一樓與三樓都租出去了,就租給校友……”四樓的玻璃早已經碎了大半,只餘幾面牆與窗框子……修,要大修,可那可是要花大價錢的……如今就先當空中養雞場用著吧。
“行行行……”蘭銀好連連點頭,本來還想冷著臉呢,可被馬國慶幾句好話就給哄住,還說要想法子換腳踏車票給她買一輛女士腳踏車呢,她就笑了。
二十八槓,蘭銀好這小短腿很是吃力,可二十六槓卻是不同了。
“那我回學校去貼出租告示了……”馬國慶還要打掃還要搬家,還要置辦一些傢什,看了幾眼兒子就要出去忙。
……
新學期一開始,馬國慶便成了整日樂呵呵的奶爸,一下課就匆匆離開,同班女同學想攔也攔不下。
“攔不下,聽說愛人給他生了個兒子……”女同學a聳肩,表示沒戲了。
“……”女同學b卻不甘心,如果馬國慶的愛人像祝美好那般條件那種長相,她也就死心了。
可偏偏是個其貌不揚的女人。
女同志b,姓齊名芳,是個相當美麗的年輕女人,她也下過鄉,可卻沒做過一天農活,一開始是身邊帶著一百多塊,後來是找了一個會幹活的男人。
齊芳結婚早,也便沒有領過結婚證,高考訊息一公佈就跟男人離婚,她直接說自己不會生,結婚兩年未開懷,不是不會生,而是她早在城裡就上了環。
說來,齊芳也是個可憐的,為了在家裡多呆兩年,她忍受著繼父長時間的……這,都是懦弱的母親造成的。
別人家的母親是為母則強,可齊芳母親呢,只是沉默的讓她拿著繼姐的戶口本進醫院上環。
母親覺得自己有錯,無法給繼父生個兒子……就拉著親生女兒一起給繼父和繼姐當牛做馬。
不,不能回想過去,她齊芳已經掙出命來了,當年多念兩年高中的好處出來了。
齊芳也不是非要馬國慶不可。
只是馬國慶年齡大一些,瞧著又順眼還能掙錢,關鍵是他愛人配不上他,在祝美好退出的情況下,她覺得自己的希望極大……大一時,齊芳的目標不是馬國慶。
當初,齊芳將目標放在未婚的同學身上,好在不是本系的,是學理科的男生。
哪知有文化的男人與沒文化的男人區別過大?當時,她嫁前夫時就隨意弄了一點別的血就能糊弄過去……
可到了那個男生,直接說齊芳不是第一次,不光如此還一二三說明情況,將齊芳說得無地自容。
……
“給,這是你同學給你的筆記,多抄了一份……”馬國慶將幾頁信紙給蘭銀好,當然是給了飯票的,沒有好處哪好意思總請人幫忙啊,欠上一份人情還不如直接交易了事。
“哦,老屋那邊,我租給左手邊的寡婦了,她家大閨女帶著女婿回來了……”老寡婦是一兒兩女,小閨女還念中專,是77年考上的。
“多少一個月?”本來就要出租的,說好了,那些的租金都給蘭銀好零花,這邊與大院子以及半條街十間鋪面租金留著翻新用。
“九塊。”蘭銀好見寡婦說得可憐,便少了一塊。
“嗯,阿福乖不?”馬國慶不大在意,他在想是不是將半條街十間鋪面分一半給馬國英,如果父親還在世,這事不敢自己考慮,可父親沒了……如果馬國英不嫁給姓孫的,那自然是兄妹平分……
想起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