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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春
“娘,把我賣給陳大地主家吧。”正巧陳大地主家要買小丫頭。
陳大地主是附近最大的地主,附近60土田都是他家的,以及他家的大兒子還是國|民|黨高階軍官。
況且,今年不賣自己,過不了兩年,就要將大姐嫁去山溝溝,只為了湊齊哥哥去中學的學費。
“不行。”陳娘細細打量著眼前的小女兒,三個女兒就這個長得最好,還是個有福氣的,下河能摸到魚,上山能捉到蛇,進縣城能要到舊衣裳舊被褥。
“娘,我會想法子……”陳紅花在陳娘耳邊小聲的說幾句,三四年一起生活下來,陳紅花是瞭解這個娘,是個心裡眼裡只有兒子的女人。
“真的?”陳娘美眸一亮。
陳紅花狠狠的點頭,又道:“娘,大姐十五歲,二姐十三歲,你讓人去鎮上去縣裡打聽婆家,過不了兩年就可以嫁出去了……”嫁給誰都行,就是別去那山溝溝,窮困一輩子。
“嗯。”陳娘是要好好的琢磨琢磨。
“娘,細水長流,別想著一下子得了多少彩禮,就嫁得遠遠的……那不是平常走動也難嗎?”陳紅花又貼著陳孃的耳朵小聲的出主意。
“知道知道,會手藝的最好,沒有嘛,店小二也行……”陳娘連連點頭,家裡頭向來是自己說了算,男人只會埋頭幹活。
“長得醜些矮些也無防,只要能養家……娘,你放出話去,說男方出多少彩禮,全部當嫁妝陪回去……”陳紅花又開始嘰嘰咕咕的出主意。
“嗯,有道理。”陳娘覺得小女兒深得自己的心,還真的有些捨不得讓她去別人家呢。
……
1945年,冬
“娘,爹有捎口信回來嗎?”陳紅花在陳大地主家裡陪孫小姐讀書,有點空閒就跑回來瞧瞧。
今年家裡只剩下娘一人。
大姐——陳大梅前年出嫁了,嫁去了鎮上,老公是個麻子,可他有一對能幹的爹孃,在鎮上開了一家早點鋪。
陳大梅也爭氣,年初添了一個大胖小子。
二姐——陳二柳去年年底出嫁了,嫁到了縣城,老公是個坡腳的,可他有一份好工作——藥店夥計。
便是因為二姐夫,家裡如同老黃牛般的爹也找了個廠裡看門的活兒。
以及,陳皓玉去縣城上中學了。
“沒有。”陳娘也沒有閒著,在納鞋底呢。
“娘,您這個外婆不給外甥做套衣服……”只進不出,這哪是親戚啊,不是憑空被人看輕了去,對兒子千般好萬般好,最後還不是原主給養老,那個好兒子,一年也見不了一次,有時兩三年才回家一趟,呆上一週便頂天了去。
“知道知道……”這個小女兒太過有主意,說什麼對兒子不必太好,取了老婆忘了娘,不知道哪裡學來的話。
“二姐有好訊息了嗎?”陳紅花小嘴巴巴的,有什麼說什麼,在陳大地主家可不敢多說,規矩大著呢。
“沒有。”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陳娘便不關心女兒的事,是好是歹,那都是命。
“我去問問大少爺和二少爺什麼時候回來?”因為陳紅花越長越水靈,而陳地主的太太又沒有女兒,挺喜歡她的。
為什麼越長越水靈?
陳紅花是想過的,首先是膚白烏髮、唇紅齒白,她覺得那是金手指——無形防禦的作用,至少防太陽曬的效果是極好,她成了曬不黑的體質。
孫小姐不知道多羨慕自己呢。
“行。”陳娘是挺樂意小兒子與少爺們一起玩,當不成正房,當個小妾也成啊。
……
1947年,夏
“大少爺,你有什麼聽過‘打土豪、分田地’……”這話,陳紅花是不敢在陳大地主家裡說的,可是陳地主家卻是不同的,大少爺與二少爺都是好人,還有太太也是。
“嗯,想說什麼?”大少爺陳繼存馬上要去京城上大學,卻被這個少女悄悄拉出去。
“萬一全國都會‘打土豪、分田地’,太太咋辦?聽說地主和地主婆要去挑大糞、掃大街……太太能過這種日子嗎?”陳紅花知道太太自殺了,大少爺和二少爺不知去向,也許是掩姓埋名了吧。
“不會的……那是好的……”陳繼存打心底是支援□□的,不過自己學機械,去了大後方也幹不了什麼事,還是想學習,有一天,他會為新中國出一份力的。
“大少爺,您看看歷史,新朝初立,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