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秦玉如此慌亂,秦川自然不忍。為了隔牆有耳,秦川只是用茶水在桌上寫了幾個字讓她放心。之後,這才安心出宮。然而,在秦川離開之後,裕親王蕭韶身著一身玄色的親王禮服騎著馬進了宮。
此時,老太太和李氏早已經得了訊息,讓人打掃了百川院,婆媳二人便齊齊坐在榮華院等待秦川歸來。片刻之後,秦川回到定國侯府,其後自是一番寒暄不提。
秦川知道自己此時突然迴轉京城其中內情定然瞞不住老太太,與其讓她跟著擔心,倒不如直接把其中的彎彎繞繞都告知了老太太。他相信以老太太這大半輩子的閱歷必能明白。
遣了屋內侍候的人,秦川將事情大略說了一遍,老太太聽完後沉思許久。身為外戚,老太太自然明白定國侯府的處境,心裡也早已經做好了準備。仔細想了想秦川的打算,發現沒有疏漏之處,這才微微的點了點頭。
見狀,秦川也不由的舒了口氣。老太太見他神情有些倦怠,知道一路奔波便端了茶讓張媽媽將人送了出去。
李氏雖然懵懵懂懂,但也知道秦家處境堪憂,明白兒子和婆婆都已經有了打算,自己也不好多問,忙開口讓秦川回去休息。自己則反覆叮囑了李管家照顧好秦川之後,這才帶人回了如玉院。
……
秦川回京並不是秘密,等他回來後沒兩天,唐毅和孫思源便找機會先後進門了。兩人都知道秦川現在在北地基本上可以說是一手遮天,對於他突然回京心裡還是有些忐忑的,畢竟這大錦的江山是姓蕭而不是姓秦。
三人來往已久,唐毅和孫思源的性格秦川不能說完全瞭解,但也是知道幾分。加之京城這邊的關係網都靠兩人,以後若是有什麼事他們也好防備,於是就將皇上以秦玉為藉口誆他回來的是給說了。
開始兩人都還有些擔心,但是知道秦川早就有所防備,而兩人歷來都信任秦川,便也放下心來。隨後,秦川便將蘇志的事情告知了兩人。望著兩人愁眉不展的表情,秦川忍不住嘆了口氣。
“此事時間已久,而且線索斷的很是乾淨。我派人查了也沒有什麼訊息,我也難斷真假。依你們之見,蘇公公此人當不當用?”
秦川的話音落下,兩人皆是沉默。此時皇上已經開始疑心秦川,蘇公公又是皇上身邊得力的人,此時投誠難保不是蕭炎的計謀。可那蘇志在此之前便三番兩次暗中幫助他們行事,又實在解釋不通,兩人一時間也實在是難以斷定。幾人反覆商量都沒能得出個結果,只能將這件事暫時擱置。
眼見此時已近午時,秦川讓小四子讓廚房加菜,留了兩人吃飯。四人一席直到天降暮色,唐毅和孫思源這才一前一後離開定國侯府。
御書房內,蕭炎一臉陰沉的看著手中的書信許久都沒有動作。在屋內伺候的內侍宮女們看到皇上如此表情,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自己不小心弄出什麼響動惹來殺身之禍。一旁伺候的杜公公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皇上的臉色,抱著拂塵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退。然而在目光轉到身側的沙漏後,表情猶豫的動了動嘴唇,最終還是往前走了一步。
“皇上,已經午時了,您看要不要傳膳?”
杜公公的話音落下,蕭炎放下手裡的書信抬起頭來,轉頭看了看視窗抬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樑。“傳吧。”
得了命的杜公公躬身應了聲是,這才抱著拂塵步履匆匆的離開了御書房。
自下令讓秦川回京之後,蕭炎連續給宋柯送了兩次密信,為的就是確定宋柯是否真的已經轉投秦川。看著密信中宋柯一副‘天下太平’的描寫,蕭炎忍不住將手中的信紙慢慢握成了一團。站在一旁侍候的蘇志眼眸閃了閃,不著痕跡的縮了縮身子。
午膳之後,蕭炎派人傳新進內閣的梁雲寬進宮。
先帝在位時,梁雲寬本是戶部一名毫不起眼的主事。在外人眼中,梁雲寬是明郡王謀逆案和揭發河南河道貪墨案才被皇上重用,因舌燦蓮花鬨得皇上歡心才被皇上破格提入內閣。然而他們並不知,梁雲寬早在先帝還在位時,就已經投到了蕭炎的麾下。明郡王謀逆和河南貪墨案,前者是運氣使然,而後者則是他設計上峰往上爬的一個圈套。
當然他做這些是在蕭炎的默許之下,畢竟此時的內閣大臣多是先帝留下來的舊臣,雖然能力卓著,但先前畢竟是效忠於先帝的,更重要的是誰知道其中有沒有別人的眼線。所以他有必要將自己的人安cha入內閣。這一步早在先帝健在的時候,蕭炎便已經佈置好了,而選擇梁雲寬也恰恰只是一個巧合。
梁雲寬身為蕭炎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