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趕到晉陽燕春樓的時候天已近暮色,來時的路上秦川已經事情的原委盡數告訴了羲央。對方沉默了片刻,才開口詢問秦川的打算。
秦川自然是想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不過眼下還是得看徐春江會說些什麼。現在自己已經得知了秦勉和秦琦的計劃,若是這樣還被他們算計去,那秦川算是白活了。
兩人在燕春樓前下了馬,其中一個管家模樣的人看到秦川手裡拿著的名帖,忙微笑著迎了上來。
“秦世子是吧,我家老爺已經在裡面久候多時,您請隨我來吧。”那管家側身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秦川開口道了聲‘有勞’,隨即在管家的引導下走上了二樓的雅間。
看到秦川帶人上來,原本坐在桌邊品茗的徐春江立刻站起身迎了過來,雙手抱拳對秦川笑曰:“世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啊。”
“徐大人客氣了。”秦川微笑回禮。
兩人寒暄著入座,徐春江抬手幫秦川將茶水倒上,口中還不停的笑說:“某早就聽聞秦世子一表人才,今日一見果然傳言不假。”
對於這種場面話,秦川只是笑笑並沒有說什麼。不過他今日來此並非是為了聽這些客套話,所以等徐春江說完,秦川便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秦川同徐大人並無交集,不知徐大人為何會給秦川下帖?”
徐春江是個心細的人,在徐夫人回孃家之後,便讓她派來一個那日捉jian在場的下人過來。早在剛剛秦川來燕春樓遞出請帖的時候,一旁的下人只是看了一眼就否定了那日被捉到的人並非此次來的這位秦世子。
事情到了這裡徐春江哪裡還不明白,早傳聞定國侯秦勉偏寵小妾所生的庶子,曾經還為立世子之事鬧得沸沸揚揚。最後還是定國府老太君搬出祖宗規矩該立了他的嫡長子。
他本以為定下世子那定國侯府的鬧劇就已經塵埃落定了,沒想到那名庶子竟然如此大膽,竟然敢頂著世子之名騙人清白。若是此時被京城那些言官知道,定要參他個管教不嚴之責。
看秦世子面帶微笑,眉目清明,徐春江猜想定國侯與張家的協議,他應當還不知道,不然對方肯定不會這麼悠然<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如此一來,徐春江倒是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件事告訴他。
見出徐春江的猶豫,秦川微笑道:“徐大人今日找秦川過來,若沒猜錯的話是因為舍弟同大人外家侄女的事吧。”
“秦世子知道這件事?”徐春江有些詫異。但見秦川既知事情原委還能如此淡定,心中不由得有些欽佩。想那定國侯也真是不識珍寶,明明嫡長子如此優秀,卻偏偏寵愛一個色膽包天,肆意妄為的庶子,他也不怕百年之後秦家的列祖列宗怪罪。
“某正是為了此事才請秦世子過來一敘。哎,說來都是我那大舅兄教女無方,所以才犯下這麼大的過錯,還請世子多多海涵。”
秦川聞言笑道:“徐大人客氣。”說罷,秦川轉頭看了眼門口,只見對面雅間一個男子正焦急的探頭探腦,似乎很想知道徐春江跟秦川談了什麼。既然徐春江能越過秦勉給他下帖,那就說明對方並不贊同張家同秦勉的合作。不過看徐春江並非毫無心機之人,秦川能不能用他還需一番試探,若他真是有心,秦川自然樂的讓他出面擺平這樁麻煩事。
“不過,我看大人應該有事要忙,秦川就不叨擾了,告辭。”說完,秦川不等徐春江出言挽留,徑自帶著羲央下樓而去。
徐春江剛剛順著秦川的目光也看到了對面的人,待秦川走後,徐春江閉了閉眼就對身旁的管家說:“去!把對面的舅老爺請過來。”
很快一名身材臃腫的中年男子被管家帶了過來,見徐春江看著他眼神躲閃不敢與之對視。看他如此,徐春江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伸出手指點了他幾下,最終還是放下了。
“從現在開始,這件事你們就不要再插手了。”
“可是定國侯已經答應讓世子娶小慈了,妹夫你……”
“娶小慈?!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家,還妄想讓人家世子娶你家小慈,就是做妾也得看看夠不夠格兒?!你可知道這位秦世子可是當朝太子面前的紅人,你們今日這般算計他,以後太子登基,定國侯府便是他的天下,日後有你們的苦頭吃,連我也要被你們害死!”
說完,徐春江深深呼了口氣,用手摁了摁自己的太陽穴,放輕聲音說道:“這件事情由我來處理,你們若是真想攀定國侯這棵大樹,我也不會攔著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