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幾個月前醒來之後,這還是秦川第一次同蕭炎單獨相處。雖然開始有些控制不住想要殺了他以絕後患的念頭,但是秦川依舊是忍了下來。事情還沒到最後,轉機也並非不可能出現,他不信老天爺給他重來一次的機會,就是想讓他遭受兩次同樣的痛苦。
微風吹過,帶起一陣陣茉莉花香。秦川回過神來,抬起頭正見蕭炎手臂撐在桌上單手托腮正笑眯眯的看著他。
“剛剛在想什麼這麼出神,我跟你說話你都沒反應?”
“沒什麼。”秦川笑著回答道。
蕭炎自是不信秦川的回答,不過對方既然不想說,那他若一直追問就太不識相了。
一個姿勢時間久了,蕭炎只覺得手臂有些痠麻。直起身子換了個姿勢,甩了甩手臂起身走到了那盆茉莉花前蹲了下來。
“說起來你這次回來感覺變了好多,都不愛與我說話了。”蕭炎一邊將枯了的葉子摘掉一邊說道。
修長的身子蹲在地上,無端多了一絲弱不禁風的感覺。秦川內心嘲笑自己想太多,側身面對著蕭炎的背影回答道:“軍營裡的兄弟跟尋常人不同,跟他們在一起待久了有變化是自然的。不過殿下應該知道,我即便是再怎麼改變也都會把殿下當成最好的‘朋友’。”
秦川將‘朋友’二字咬的極重,在蕭炎心中許是這是一種暗示,不過至於是什麼意思,也只有秦川自己知道。
果然,蕭炎摘枯葉的手頓了一下,隨後慢慢轉過頭來,看著秦川的眼神中夾帶著幾絲懷疑:“是麼?我怎麼感覺你對我疏遠了很多?”
聞言,秦川猛地站起身來,表情急切的跟蕭炎解釋:“殿下,您誤會了,不是這樣的。“見秦川情緒‘激動’,蕭炎也站起了身,目光定定的看著他等待著秦川繼續往下說。
看著蕭炎的表情,秦川低下頭似是下定決心一般嘆了口氣:“其實我只是不想給您添麻煩而已<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這個回答似乎出乎蕭炎的意料,只見他愣了一下,隨即開口說道:“哦?你會給我添什麼麻煩?”
“殿下現在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之尊,我雖然在我父親面前並不得臉,可身份還是定國侯府的世子。我怕再像以前那樣會讓人誤會殿下結黨營私,讓皇上心裡對您不喜。”
秦川的話音落下,蕭炎看著眼前二愣子一般的人心裡不知為何突然一軟,面上也更加的柔和了幾分。
“父皇他明察秋毫,而且對我又信任有加,不會那樣想的。最近發生了太多事,你也知道身處在這個位置要承受的壓力有多大,其實我找你不過是想同你說說話罷了。”
見蕭炎面露疲憊之色,秦川看著他不禁表情有些愧疚:“我明白殿下心裡的苦,可惜澤之無能沒辦法幫殿下太多。不過如果殿下不嫌棄,澤之陪殿下說說話還是可以的。”
聽到秦川的話,蕭炎不由笑了出來:“我就知道也就你肯聽我囉嗦了。哎,你在晉陽軍中也兩個多月了,想必前段日子父皇從虎威軍調兵去南疆的事你是知道的吧?”
“知道,我當時也想一同去南疆作戰,可惜父親沒有同意。”
說著秦川低下了頭,鎮國公只需要攻下南疆都城想要再回京城來面臨的便是地獄深淵了,以皇上的性格為了滅口南疆的訊息怕是一絲也透不過來了,所以秦川便也沒有對他說起自己私自去南疆的事。
“你父親雖然不喜你,可你終究是他的血脈,加之你入伍時間尚短,他不許你去也是肯定的。前段時間南疆戰事僵持不下,父皇震怒底下的一些臣子自然不好過。不過好在有虎威軍的協助,如今南疆的王都已破,父皇終於可以鬆口氣了。”
秦川從南疆回來的時候鎮國公正在與眾人商議對南疆的作戰計劃,有虎威軍協助自然是小菜一碟。隨即秦川想到此時還在定國侯府的羲央,雖然他在苗疆生活的並不是很愉快,但那裡終究是他從小長到大的地方,也不知道他聽到這個訊息會有什麼反應……
“你怎麼了?怎麼又走神了?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沒事,就是突然想起我祖父。當初他老人家就曾經不止一次跟我說起過鎮國公他老人家,我聽了心裡十分的仰慕,小時候還不止一次鬧著要去南疆跟他學藝。這次沒能跟他老人家攻打南疆,心裡有些遺憾。”
聽秦川提起鎮國公,蕭炎的面色一僵隨即端起桌上了茶盞掩飾自己的失態。秦川知道他定是知道皇上給定國公下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