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本領,為了少受罪就吐口了?
真正是看著老實,實際狡詐,一點眼前虧也不肯吃。
衝靈道人一點也不失望,在凡人面前展現神奇?他對此一點興趣也沒有。知情知趣就很好,省得他浪費法力,浪費時間。
“如何下的手?可一一道來!道門從來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絕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老孟咧開嘴,他可能是在笑,但一臉的溝壑下,人們彷彿看到的是一塊風化的石頭在崩潰。
“安和元昊13年,錦繡歷1453年5月,我在吳家子早食盒中投毒,主藥木庫子,丁茄,八角楓……
來年11月,燃香薰草,悶斃李家子於書齋,是混和山莨菪,馬錢子,土荊芥……
安和15年初,在段家子練武時放出行軍蜂百隻,那是我採藥時偶遇兜來的!
三人皆為小老兒所殺,事實清楚,證據確鑿,之前不說,是因為還有一人心願未償……”
兩年之前一同出遊的公子哥,其實一共四人,還剩個地位最高的主使王公子,這就是老孟口中所謂的心願未償!
被殺的三人都居住在黃果鎮,對老孟來說就比較好下手,各方面都熟悉;只有王公子是扶風城人,對這個採了一輩子草藥連城都沒進過幾次的老藥農來說,就很勉強。
聽這個看起來就是老老實實的藥農的老人,口中如此平淡說出自己的所作所為,旁聽者無不感覺心中一股涼氣升騰,這樣的人在安和國還有太多太多!
是什麼讓老孟從一個老實巴交的藥農變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兇徒,每個人心裡都有自己的一杆秤。
衝靈道人不為所動,“可有同謀?”
老孟叉腳而立,一個矮瘦的老人,現在卻讓很多人感覺到高山仰止,
“沒有同謀,都是小老兒畢生所學,不敢假手他人!”
衝靈道人神情冷肅,他就感覺自己一個堂堂學道之人,現在氣勢上竟然隱隱被一個凡人壓制,這讓他很是不爽。
“所為何事,如此喪心病狂?”
老孟目中有血淚流下,“為我孫巧蓮在鶴壁山遇害一事……”
衝靈道人大聲喝道:“沒有證據,豈能胡亂攀咬他人?你若上告官府,也說不定有沉冤得雪的一日?豈能就如此自尋了斷,置律法於何地?”
老孟抗聲,“沒有證據!但我知道就是他們!”
把眼一閉,再不多言!
衝靈道人有些鬱悶,對這樣一個山野鄙夫,又臭又硬,自知來日無多的老傢伙,他很清楚如果他不肯開口,自己除非動用手段,否則再也不能問出什麼。
旁邊府尊輕咳一聲,“道長……”
衝靈心中煩燥,知道這府尊的意思,真兇既顯,實在不宜節外生枝,再扯出些不相干的事體讓大家都沒了臉皮。
“如此,事實清楚,脈絡分明,既是凡人事,就煩請大人畫押判決吧。”
在安和國,凡人事自有官府處置,修道之人一般不會多管閒事,平白因果上身,所為何來?
既然已經招供,剩下的事對這些老吏來說就是駕輕就熟,眾人一番操作,簽字畫押,收監上枷,只等上報洲府,秋後斬決。
另有刀筆吏潤色,把這一起案件從頭到尾解說分明,示眾安民,在一眾差吏的驅趕下,圍觀人等這才慢慢散去,就只留下了一眾差役衙官,還有苦主若干,卻是一點離開的意思也沒有。
這是官紳階層的一種默契,他們需要這個機會來解決某個麻煩,巡風使的到來就是機會,否則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衝靈道人嘆了口氣,目光在堂下一掃,“候蔦是誰?站出來!”
一名青年踏出一步,立如標槍,不卑不亢,“候蔦在此,請君示下。”
衝靈道人眼神一眯,“你身為扶風刑緝之一,像黃果鎮連環兇殺這樣的懸案並不難決,為何還一再延誤兩年?造成更多人間悲劇?
有苦主申訴你徇私枉法,草菅人命,甚至反咬一口,欲陷無辜?
你有什麼說辭,可當眾道來!”
候蔦目光冷肅,從在座之人面上一一掠過,知道他說什麼都沒有用,自己這些年在扶風嚴酷執法已經得罪了太多的人,是整個階層,而不是單單某幾個。
這就是明目張膽的打擊報復,當然,這其中也缺不了他的知法犯法,被人抓住了短處,他無話可說。
“偵破不力,願受懲罰!”
一個年輕人跳了出來,正是那三個受害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