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真人的神識傳了過來,“把我們劍脈的寶貝偷走,他這裡再故示大方,最後大典成為道門的大典,和我劍脈再無半點干係,由此打壓劍脈的聲望,還有誰肯和我們聯盟?
好手段啊,劍冢洞天未必是指玄下的手,但卻一定和他有牽連,可惡,我們該怎麼應對?”
候蔦低眉垂目,道門的壓力真實而肆無忌憚,他們把壓迫巧妙的控制在了一個相當有分寸的程度,既不會給你翻臉的理由,又讓你無比的難受。
他可以想像,接下來一定會有其它道門站出來捧場,然後佛門說不定也會落井下石,最後那些中小道統的傳道人也不得不跟風,以免別人說自己小氣,最後的結果就一定是百來件寶貝飄蕩在天劍壇上空,而這片天空原本應該是屬於飛劍的。
道門行事,果然陰損狠辣,滴水不漏。
“我也有寶貝,燃刀界的,錨鏈的,還不少呢,但這些東西現在拿出來合適麼?”
徐真人斬釘截鐵,“當然不合適!你這些東西都是搶來的,是殺人越獲的贓物,怎麼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展示,這是在開強盜大會麼?
而且人家的寶貝只是在拋磚引玉,說明人家還有更多的寶貝,還有製作寶貝的方法,伱有什麼?繼續搶?繼續殺人奪寶?”
候蔦一嘆,“那就是了,既然沒有,那就不如干脆不獻醜,把機會留給十九姨她們。”
他現在無比的懷念師姐月朶,如果她在的話,應該有應對吧?但也很難說,師姐的口袋也乾淨得很,還不如他呢。
大典才剛剛開始,但作為主人的劍脈已經陷入了困境中,隨著獻寶的程序,這種情況還會愈演愈烈。
這些牛鼻子老道,真的是很難伺候呢。
“我可以要求天風,讓他上清一脈不參與獻寶?”蕭真人在盡最大的努力,道門太過強大完全壓住劍脈氣勢的話,對安和道門就很不力。
候蔦致謝,“多謝前輩,百來件都獻了,還少上清一脈那幾件?反而讓安和成為眾矢之的。放心吧,我們有準備,且待來日。”
蕭真人搖搖頭,“那就隨便你了,千萬別打腫臉充胖子,你這小傢伙口是心非的,沒幾句話是真的。”
候蔦無語,“前輩,我再是口是心非,還能比得過您老一騙上百年?”
候蔦在下面如坐針氈,壇上的發展卻不由他意志為轉移。這是阻擋不了的程序,雖然不在原定流程上,但出口阻止是會得罪所有人的,就只能憋著忍著。
指玄道人言行如一,果然毫不拖沓,一點不廢話,拿出陰陽傘後隨即下壇;他對人心的把握非同小可,知道現在所有人的心思都在之後各家的獻寶上,誰會來聽他嘮嘮叨叨,就不如干脆不說,讓後來人繼續打劍脈的臉。
接下來就輪到了昭能寺的一介和尚,他倒是沒有和指玄提前勾兌,但現在的情況還能怎麼辦?指玄已經把大家的氣氛帶動了起來,現在誰逆勢誰倒黴,他當然不肯為劍脈火中取粟,事已至此,那就只能雪上加霜。
同樣是兩句話略過,直接一抖手,一顆光華四射的珠子在掌心滴溜溜的旋轉,
“此為五根舍利,信根、進根、念根、定根、慧根,因此五法是生聖道的根本,故名五根。
此乃佛界一名大德高僧寂滅現化,有大威能,增大法力,我今獻於典會,為錦繡賀,為教主賀!”
同樣把手一拋,那舍利翻騰而起,躍到半空中和陰陽傘隔空相望,各自寶光齊射,彷彿互不相讓,讓整個天劍壇被佛道寶光所覆蓋,中間方尖塔的劍光反倒是遜色了許多。
整個會場變的沸反連天,大家都有些抑制不住蠢蠢欲動的心情,這才只是開始,往後還有近百件呢;上界來使入界十年,今次終於肯掏真寶貝了。
都在歡呼,甚至包括一些不知所謂的劍修弟子,只有那些真正明白內情的劍脈高階修士才越來越忐忑,他們迫切的需要有人能站出來反擊,但一貫敢為天下先的候教主卻一反常態,變成了封口葫蘆。
這是被賀傻了?
一介的致辭同樣簡潔明快,他可不會在這樣的場合去宣揚什麼佛說禪理,會事與願違的。
他這裡才一退下,一個面孔陰騖的道人已經跳了上去,他更是直接,也知道主流道統也不可能會認同他們的歪理邪說,所以相當的直白,
“無情道器物,不輸佛道兩家!”
把手一揮,一張魔幡迎風招展,幡面上一隻豎眼發出詭異莫測的光芒,就彷彿是一個黑洞,定力稍微弱一點的都無法和豎眼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