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草原,玉雪玉嵐玉霞玉清玉衡宗的修士們也放棄繼續做無謂的測試,休整半天加一夜,即日兵分三路,一隊人馬去挖之前發現的赤金礦,一隊人馬負責採集植物資源,一支人馬去尋找礦脈。 五大仙宗並非是第一次合作,所以根本不用再議什麼君子協議,合理的安排了人選,開赴目標。 炎城阮真人率的隊伍本著能收集到什麼先收進口袋裡的原則,走得極慢,花了十天時間才到達五大仙宗與妖獸大戰的地方,看到滿目瘡痍的戰場,猜知之前見到的若隱若現的光不是什麼天然異象。 戰鬥現場混亂,破壞力度高,一看就知是人類與妖獸發生惡戰,看情形也能猜出必定是五大仙宗的哪一宗在前面。 阮真人也更加小心,放棄一些不很重要的靈植,挑珍貴的種類採集,且行且走,二十天後,他們也走出狹谷。 他們沒發現草原中央的建築,錯過了,花了八天時間穿過草原,進入另一邊的山脈,繼續尋找資源。 五大仙宗的採礦人員,用了近一個月挖空赤金礦脈,換地頭,去尋礦隊找到的一座混合礦脈,採集小隊也搜完一條山脈,換了地頭。 他們也曾遇到過散修和修真家族、某些帝國以及一二三流仙宗們的隊伍,那些隊伍無一不遭受過妖皇級的妖獸襲擊,因為有元嬰修士坐鎮,雖然損失了不少人手,好在沒有全軍覆沒。 至於那些沒有真人們的隊伍,能倖存多少就不得而知。 五大仙宗的採集探索小隊也救過數支隊伍,那些隊伍被妖皇級或妖王級妖獸圍攻,他們路過順手將妖獸給幹掉,將隊伍救下來。 進入秘境的修士早有死亡的覺悟,因此,哪怕有些隊伍全軍覆沒,或者倖存者僅十之一二,也怨不得誰。 修仙界強食弱肉,人類沒有妖獸強大,死於妖獸之口只能怨自己弱小,妖獸沒有人類強大,被人類斬殺,那也是妖獸的命。 阮真人帶領的團隊在峽谷中尋找礦脈且採集能帶走的資源,費了近一個多月才出峽谷,也發現自己回到秘境門的峽谷平原,大為震驚,休整了兩天才帶團隊去另一條峽谷。 理所當然的,當阮真人與團隊重新走出峽谷,另一頭即是平原草原,他們也放棄問為什麼,去不同的山脈山嶺蒐集資源。 萬年秘境開啟後,駐紮在秘境前峽谷的隊伍很多是全體進秘境,大約只有三分之一的隊伍留有小量人員在外接應。 留守的隊伍中的大多數人員每天都去收集資源,不說帶回,至少要保證自己臨時的吃用,不用老本。 慕月嬋枯坐了一天一夜,暫時放棄進秘境,掌門說得那麼明白,她若真以蒼月帝國長公主的身份進秘境,萬一掌門惱怒,認為她心中無宗門將她逐出玉嵐山,得不償失。 蒼月的團隊有元嬰真人,進入秘境想來也不會太慘,有元嬰真人在,護住兩位皇侄應該綽綽有餘,再說,如果兩位皇侄真折了也沒關係,她皇弟的兒女眾多,死一二個也無傷大局。 經過深思熟慮,慕月嬋選擇以大局為重,不在這個節骨眼去犯宗門掌門的忌。 自己的徒兒沒有進秘境,苗蒲堅持了一個月,終究擔心蒼月的兩位皇子,去見掌門,請願去秘境探索。 她去見掌門的那刻,當日的晨陽剛升起,給被冬露打溼的草地帶來了暖意,玉嵐宗的主帳內卻因為苗長老的請願而陷入低氣壓。 原本在煮靈茶的離掌門和左護法木長老安安靜靜的喝著靈茶,並沒有理中規中矩坐著的苗長老,喝了一杯靈氣嫋嫋的靈茶,離掌門才淡淡的發話:“苗長老已有選擇,決定叛出玉嵐宗了是吧?” “不,我沒有。”心中忐忑不安的苗蒲,被掌門的一句話驚得大驚失色,低頭躬伏於地:“掌門明鑑,弟子只是想去秘境一趟,並沒有背叛師門。” “那麼,你當本宗主初至秘境那天說的話是鬧著玩的?”離陽子的眼神再不見一絲溫度。 “……”苗蒲伏地,脊背發寒,戰戰兢兢的認錯:“弟子……知錯!” 離陽子看眼木長老,心有不忍,沉默幾息才發話:“看在木師叔的份上,本宗主不追究你這次冒犯掌門人的錯,這也是宗門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你們師徒二人好自為之。” “……是!”苗蒲心頭一陣發涼,慢慢的起身,再不敢多說半個字,行禮後後退,在走到帳門時聽到了師父的話,他說“你太教我失望了。” 剎那間,苗蒲的雙腿僵硬,幾乎邁不動,一動不動的呆了幾個呼吸,才勉強找回自己的知覺,慢慢的、緩緩的走出主帳。 帳外,太陽照到了秘境前的草地,初冬的陽光很明媚。 苗蒲感覺自己的骨腔裡都在冒寒氣,只覺陽光特別刺眼,半刻沒停的回自己帳篷,入內後看到呂師姐保持著打坐姿勢沒變,走回自己的團蒲坐下,把攏在袖子裡還僵硬的手放在膝上,默默的平復心情。 離陽子在苗蒲走出主帳後,無奈的望向師叔:“木師叔,師侄說句不好聽的,苗師妹的心已不在玉嵐宗,怕是留不住了。” “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