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行想檢視小蘿莉被撞得有多嚴重,她春蔥般的小手兒捂著頭不讓碰,他只好以哄小孩子的法子幫吹吹。 燕吃貨在努力的呵氣,樂韻鬆了鬆小手手,讓涼風能吹到疼痛的地方,被吹了幾下,真感覺沒那麼痛了,鬆開了一隻小爪子。 “乖,就這樣,我幫吹吹。”小蘿莉移開一隻纖纖玉手,燕行趕緊努力的吹吹,吹了幾下,又想檢視被撞到哪,手指才碰到她的頭髮絲,她又嗷嗷叫痛,嚇得手觸電似的縮回。 聽著小蘿莉那快要哭的嗓音,他的心都顫到嗓眼上了:“我……我還沒碰到頭皮……我不看了,我吹吹,吹吹,呼-噓!” “你的手粗得像把鐵蒲扇,還笨手笨腳的,再碰到頭皮,我頭要給你整掉,哎喲,撞哪不好,撞這裡了,這下要長包包了。” 被撞到的地方還在炸痛,樂韻自己用手摸娑,檢視傷到了哪裡,發現撞到了一處神經系統長樹突的經胞體那個要害位置,想哭的心都有了,難怪那麼痛! “我不是故意的,吹吹,再吹吹。”被埋怨笨手笨腳,燕行也沒抗議,對小蘿莉的疼痛束手無策,只有幫吹吹。 “算了,吹吹也無濟於事,我還是去抹藥來得快。”樂韻認命了,一邊解辮子,一邊走向上房的正堂。 燕行想幫小蘿莉解麻花辮,又怕嫌笨手笨腳,沒敢毛遂自薦,小跑著跟著,繼續做力所能及的事——幫吹吹。 樂韻也沒管燕吃貨,邊走邊解發辮,從上房中堂走進臥室的外間暖閣,也才把麻花辮解開四分之三那麼長的一截,先在羅漢榻上坐下,將放桌面的藥箱給拖近一些,開藥箱找藥瓶。 小蘿莉沒吼自己,燕行也跟進暖閣,小蘿莉忙著找藥,他脫掉鞋子,爬上榻,到小蘿莉身後跪坐著,小心翼翼的拿起她的麻花辮幫解散。 小蘿莉先在腦頂梳了高馬尾,再編辮子,辮子又粗又長,因為太長了,哪怕頭髮光滑如絲,如果沒有人工動手,它自己也散不了。 她的頭髮濃密得不科學,油亮亮的辮子捧在手中沉甸甸的。 燕行生怕扯到小蘿莉的傷,也早把什麼旖旎心思拋之於腦後,格外小心,格外的專注,細緻的把髮辮一股一股的解開。 柔順的黑髮由成股狀分散,髮絲在掌心摩擦或手指穿過髮絲,有如一朵花骨朵在手心綻開花瓣,那種前所未有的感觸從指尖傳至心頭,讓人心靈平靜安寧。 自小蘿莉閉關回來,燕行總覺得她離自己越來越遠,遙不可及,此一刻,當手捧著小蘿莉油亮亮的髮辮,才終於再次有小蘿莉近在眼前的真實感。 歲月靜好。 如果小蘿莉不是撞到了頭,那就是真正的現世無憂。 樂韻找到藥瓶,擰鬆蓋子,燕吃貨還沒幫把頭髮給全解散,自己動手,將最後幾個辮結解散,拉掉橡皮筋,把頭髮全散開。 散了頭髮,再輕輕的撥開發絲,開藥瓶,用玉片勺起一點藥抹指頭,輕輕的抹塗被撞傷的地方。 小蘿莉自己動手解辮子,燕行沒好意思霸佔,看著她解散長髮,那頭濃密烏髮如瀑布般的披散於她後背,髮絲鋪在羅漢榻上和他曲起的雙腿上,像是一幅水墨畫那般美麗。 他怕壓著她的頭髮絲,保持跪坐的姿勢一動不敢動,只傾斜著上半身,觀察小蘿莉的傷,她被撞到的地方腫起乒乓球大的一團,因有淤血呈青紫色,邊緣的頭皮是紅赤色。 看到腫了那麼大個包,燕行都覺得痛,不由得放輕了呼吸:“真腫起來了,還痛嗎?” “痛,嘶-”樂韻以手指沾著藥輕輕地塗在腫起的包包四周,哪怕自己很輕,碰觸到頭皮也疼得呲牙咧嘴。 “忍忍,抹了藥很快就好了啊,我再幫吹吹。”小蘿莉在倒吸涼氣,燕行心急又愛莫能助,小心的往前湊近,輕輕的吹氣。 因為抹藥也超痛,痛得小臉皺成一團的樂韻,也特別的苦悶,她小時候跟人幹架打得頭破血流都沒這麼痛好嗎? 以前跟人幹架,往往打得兩敗俱傷,也從沒覺得痛得這麼慘啊,還沒見血就這麼痛,要是來個皮開肉綻,豈不是要痛死。 身體越健康,感知越敏銳,痛感也越強大,簡直……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神經敏銳,咋辦? 自己受著唄。 自己對自己無可奈何,樂韻苦著臉,不停的抹藥,抹了厚厚的一層,用藥膏把腫包和四周蓋住,再找張竹膜覆蓋住藥膏,挑一撮頭髮弄蓬鬆掩蓋住腫包。 頭上有包,怕再扎高馬尾容易扯到腫包上的頭髮而致牽一髮而動全身,只好將頭髮在腦後攏起來用髮帶綁成一束。 燕行幫吹吹,圍觀了小蘿莉將腫起的包敷好藥掩藏起來,看她把頭髮紮成束,手蠢蠢欲動,自告奮通的舉薦自己:“我幫你編辮子吧。” “別別別,我可不想被掀掉天靈蓋。”樂韻寒毛都豎起來了,燕吃貨幫解個辮子都要費半天勁兒,讓他幫編辮子,她真怕被扯掉頭皮。 “掀掉天靈蓋那得使多大的力啊,再說我也沒那麼蠢,我以前也有幫我太姥姥梳辮子的。”燕行的心靈遭受沉重一擊,鬱悶的想化身嚶嚶嚶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