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案列清單的樂韻,聽到阿玉坊主的聲音才擱筆,把清單疊起來反扣在馬鞍几上,再用鋪紙石壓住,一邊望向門口。
看到某位老人精龍行虎步而來,笑著接話,“阿玉坊主,您老這速度有點慢呀,我以為你能趕上午飯呢。”
“不是本老速度不行,是飛機它不給力。”阿玉坊主哈哈大笑,疾步如飛,穿過珠簾掠至四方床旁,摘下揹包往地面一扔,脫鞋上四方床坐。
四方床下放有火盆,燻得床面溫熱,坐上面不燙不熱,怪舒服的。
某老沒矯情,樂韻退下去,趿上鞋,把自己用的馬鞍幾搬去後堂,再搬張炕幾放四方床上,回身又去提開水壺。
炕几上有茶具和兩盤水果、兩盤乾果。
她從後堂把開水壺提至四方床旁,先泡一壺茶,再脫鞋坐床面,沏兩杯茶,遞給客人一杯自己一杯。
阿玉坊主坐在西側,與小丫頭相對而坐,看著像個三四歲的奶娃兒似的小丫頭,那真是越瞅越嫉妒。
看著水靈靈、白淨如玉的小丫頭,他的手癢癢的,想抓著小丫頭晾臘肉。
但是吧,他又擔心水靈靈的小丫頭翻臉,不給他酒喝,沒敢下手提溜小丫頭盪鞦韆。
老人家心裡糾結,一杯接一杯地喝茶。
眼瞅著一隻老人精像牛飲水一樣喝茶,樂韻給他斟了五盞茶暫停,直奔主題:“阿玉前輩,聽傅哥說你找我有事要談?有啥事值得你這麼急忙忙地親自飛京,是不是發現了潛伏在古修界的間客?”
小丫頭開門見山,都不帶委婉的,阿玉坊主瞪眼:“小丫頭你就不能想點好的,你老人家千里迢迢的來找你,你怎麼就不關心我老人家的健康一下,也不覺得是我老人家關心你,想見見你?”
“你老人家身體健康,一拳能打死一頭野犛牛,哪裡有需要我關心的地方喲。你迴避正題,說明不是特別重要的公事,你找我應該是私事。
我跟你老說,有些私事千萬莫提,尤其是像給人牽線做媒之類的話題休提,我剛回來,很多事要處理,你老拿這類事來煩我,莫說沒好酒好茶招待你,連杯水都不請你喝。”
“你覺得我像是那麼不靠譜的?”阿玉坊主吹鬍子瞪眼:“我不就是當年受人所託給你哥哥說過一次媒,你這小丫頭還記著呀,這茬是過不去了是不是。”
“誰不知道我這人記仇呀。這可怪不得我,當初我說過讓你有些事不要提,是你自己非要說出來的。”
“行行行,那件事是我本老的不是。”阿玉坊主認栽,言歸正傳:“我跟說你,這次不是說媒那種破事,是正兒八經的正事,事關古修界的重陽聚會。”
“我記得宣少說過經上次聚會時各方商討,商定重陽聚會改為十年一辦,依時間算下一屆重陽聚會是2033年的下半年,距今還有三年之久,還早著呢,你老提這個幹麼?”
“你知道即將舉辦的這一屆聚會的負責方是誰麼?”
“我沒問,宣少他們提過說也是我認識的,不管是主辦方是哪一家,跟我沒什麼關係嘛,莫不是承辦方因經濟原因,感覺無力承擔,想轉手,找你老幫忙說項,讓我出面找我宣家請重新換人承辦?”
小姑娘說話像畫眉鳥唱歌,聲音清脆,聽著讓人舒心,但內容可就讓人有點不舒心了。
阿玉坊主瞅著小丫頭,手動了好幾次,差點點就想抓小丫頭掛臘肉,好在他自制力還不錯,忍著啦,沒伸手。
當小丫頭終於說完,他老人家虎著臉:“臭丫頭,你就不能盼著我宗門好點?張口就是什麼經濟問題,我宗門雖然不是富得流油,幾千萬家資還是有的。”
“原來舉辦下屆重陽聚會的承辦方是阿玉坊主你們宗門啊,難怪宣少說是熟人呢。”樂韻明悟過來,哎喲,承辦下一屆重陽聚會的原來是徵花派呀,是以阿玉坊主聽了她的話會吹鬍子瞪眼。
“哼,你果然不關心我們這些友人,是以連舉辦聚會的是誰都不知道。”阿玉坊主很不開心。
“我幹嘛要關心誰承辦聚會呀?不管由誰承辦,我去參加聚會時他也不可能因為看我不順眼把我趕走是不是。”
“你說得有點道理,但是,你一點也不關心古修界各家的動向,這就有點說不過去。”
“幹大事者不拘小節,我只關心古修界的穩定和未來,那些小事就不必去管了,鹹吃蘿蔔淡操心才不會遭人白眼,管太多那就是狗咬耗子。”
小丫頭說得頭頭是道,阿玉坊主說不過她,雙眼圓瞪:“小丫頭,別東拉西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