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在外人的眼中,卻是兩人越說越熱烈,越說越投契,甚至到了旁若無人的境地。
獵場遠處小土坡上,嬴稷遠遠地看著羋月和趙雍,臉色陰晴不定,終於,憤而撥轉馬頭,飛馳而去。
次日一早,嬴稷便去了常寧殿尋羋月,此時羋月正由薜荔服侍換了一件大紅色的曲裾,對鏡自照,左顧右盼。
嬴稷見狀不禁沉下了臉:“母后打扮得如此華麗,可是又要與誰相會嗎?”
羋月見他如此表情,不禁失笑:“子稷,你這樣子,倒像是一個吃醋的丈夫,哈哈哈。”
嬴稷問他:“母后,你喜歡哪一個,是韓國尚靳,還是趙國趙維?”
羋月卻笑吟吟地反問:“子稷喜歡哪個?”
嬴稷悻悻道:“兒臣寧可母后當年選了那黃歇,也好過今日流言紛紛。”
羋月問:“什麼流言?”
嬴稷道:“說如今各國派到秦國的使臣,都挑的是美男子,縱然正使不是,副使也要挑選容貌好的。”見羋月聽了不但不惱,反而開心地大笑起來,嬴稷頓足叫道:“母后,難道您不惱這些流言嗎?”
羋月笑道:“我為什麼要惱?這是對我的恭維啊。”
嬴稷臉色有些不好看了:“母后,您是想與那趙國副使或韓國使臣也再生一個孩子嗎?”
羋月掩口而笑:“你說呢?”
嬴稷道:“那母后為何近來與那趙維朝來觀花,暮來飲宴,日來共獵,夜來……”他忽然頓住,差點就把宮中的流言全部脫口而出了。
羋月笑了:“就差夜來共枕了,是不是?”見嬴稷臉紅了,她才收了笑,道:“我與趙維這幾日相處的時間是多了一些,因為這是個人才,我想把他留在秦國。”
嬴稷道:“母后就算要把他留在秦國,也不必,也不必……”他說到這裡,卻說不下去了。
羋月介面道:“也不必如此熱絡是不是?”
嬴稷只得點頭:“是。”
羋月卻搖了搖頭:“可我有些懷疑。”
嬴稷詫異:“母后在懷疑什麼?”
羋月坐下,緩緩地道:“趙國有這樣的人才,絕不在他們的國相公子成之下,當初大可以一爭王位;縱爭不成王位,做個國相或者大將軍也綽綽有餘。可在列國之間,此人的名氣怎麼就不大呢?除非是……”
嬴稷問:“除非是什麼?”
羋月搖頭思忖:“除非是此人有更大的秘密。”
嬴稷詫異道:“莫非母后與此人糾纏,是為了探聽他身上的秘密?”
羋月笑得神秘:“這也算其中原因之一吧。”
因秦太后頻頻召見韓國、趙國使臣,令得楚國質子太子橫十分不安,便與黃歇商議道:“子歇能去宮裡打探一下訊息嗎?”
黃歇此時已經做了回楚國的打算,無奈公文往來,卻需時日,好不容易收到了批文,正是準備回去的時候。但他這些日子以來冷眼看著,秦國的確是在做戰爭的準備,他欲歸難歸,心中也是無奈。
這些日子以來關於羋月的流言他也聽到了,此時心中正紛紜複雜,面上卻不露聲色,只道:“太子想打聽什麼?”
太子橫憂心忡忡:“楚國與韓國正在交戰,若是秦國接受韓國的求援,必將撕毀與楚國的聯盟,那麼我們作為楚國的人質,就會有危險了。鄭袖母子一定會藉此機會,利用秦人對我們下手。”
黃歇搖頭:“太子,臣倒不擔心鄭袖母子,只擔心您如今這樣的心態,更容易中別人的陷阱。”
太子橫一怔:“是。”他有些慚愧,但終究還是放心不下,說:“若是子歇能夠打聽到確信,我也好放心一二。”
黃歇嘆息道:“好吧,我明日會去宮中打探,也好叫你安心。”他已經收到回楚的公文,也正需要進宮與羋月辭行,當下便定於次日進宮呈文。
次日,他正在宮外相候,卻見一隊人馬過來,停在宮門。一人正好下馬,見了黃歇,主動走到他面前來,衝著他一笑道:“原來是黃子。”
黃歇一怔,兩人卻是見過面的,於是忙拱手道:“公叔維。”
趙雍舉手示意道:“在下久聞楚國黃子之名,不知可否有幸,請黃子一起飲酒?”
黃歇猶豫片刻,答應下來,道:“好。”他曾經見過韓國使臣尚靳,美則美矣,卻可以一眼見底,所以,他對這個深不可測的趙國副使有更多的好奇。看到他的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羋月為何頻頻邀此人進宮,這個人身上有太多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