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魏美人得*,又兼之初到楚宮,楚王槐正是*愛她之時,恐其寂寞不慣,便令掖庭令乘風和日麗之時,帶好去遊玩宮苑,好解她思鄉之情。
魏美人正是年輕單純,雖有幾分鄉愁,奈何身邊諸人奉承,華服美食,便也很快適應了。
這日她正被掖庭令引著遊玩,那掖庭令對她奉承得緊,一路上不斷引道示好:“魏美人,您請,慢點,那邊小心路滑……”
魏美人由掖庭令引著,好奇地邊走邊打量著整個花園,指點嘻笑:“這裡的花好多啊,咦,水面上那是什麼?那個那個白色的,難道是傳說中的九尾狐嗎……”
楚國與魏國不同,魏宮刻板整肅佔地不大,楚宮卻是起高臺,布廣苑,因地處南方氣候宜人,四時花卉繁多,又豈是魏宮能比。且楚國立國至今七百多年積累下來,處處豪華奢侈之處,又是遠勝魏國。魏美人在魏國不過是個旁支,此番見到楚宮勝景,豈有不好奇之理。
掖庭令一邊解釋一邊抹汗道:“那是杜若,那是薜荔,那是蕙蘭,那是紫藤。水面上那個是鴛鴦……”
卻見魏美人指著遠處叫道:“那個白色的有好多尾巴的,莫不是九尾白狐?”
掖庭令嚇得急忙叫道:“那個不是九尾狐,是白孔雀,您別過去,小心啄傷您的手……”北方國家的人不識白孔雀,遠遠見其九尾色白,以為是傳說中的九尾白狐,誤記入史料的也有不少,怪不得魏美人不識。
但見魏美人在園中花間,跑來跳去,正是天真浪漫,不解世事的快樂時候。忽然間魏美人身後的宮女們停住了腳步,齊齊拜倒向前面行了一禮道:“鄭夫人。”
魏美人懵懂地抬頭,便看到迎著她而來的鄭袖。
鄭袖一臉怒色而來,正欲尋魏美人的晦氣,及至見了魏美人之面以後,卻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但見這魏美人單純無邪,卻有一種無與倫比的天然麗色,這正是楚王槐最喜歡的型別。那一種嬌柔純真,鄭袖當年得其五分,便能得楚王槐多年專*,而眼前的魏美人,卻有十分之色。鄭袖目不轉睛地看著魏美人,魏美人在她這種眼光之下不禁往後瑟縮了一下,惴惴不安地看向掖庭令,實指望他能夠給自己一些指引。
那掖庭令卻是個最知風向的,見著鄭袖到來,便已經嚇得噤口不語,低頭直視地下,恨不得地下生出一條裂縫來,好讓自己遁於其中隱匿無形。
鄭袖的神情,從殺氣到驚詫,從自慚形穢到羞忿不平,忽然變幻出一張嬌媚笑臉來,她輕笑一聲,便親親熱熱地上前拉起魏美人的手道:“這就是魏妹妹吧,嘖嘖嘖,果然是國色天香的美人啊,我活了半輩子第一次看到女人能美成這樣,可開了眼界了。”
魏美人怔怔地看著鄭袖,她的人生之前猶如一張白紙,實在是看不透鄭袖這變來變去的表情背後含意何在,只得強笑道:“您是……”
鄭袖撲哧一聲笑了,道:“妹妹竟不認識我?”
鄭袖身後的侍女魚笙忙笑道:“這是鄭袖夫人,如今主持後宮。”
魏美人忙掙脫了鄭袖的手,行禮道:“見過鄭夫人。”
鄭袖已經忙不疊地扶住了魏美人,道:“好妹妹,你我本是一樣的人,何必多禮。我一見著妹妹,便覺親切,彷彿不知在何處竟是見過一般……”
魏美人迷糊地看著鄭袖的殷勤舉動,掖庭令臉色蒼白,拿著香包拼命的嗅著,其他宮女們也面露害怕,卻不敢說話。
鄭袖一邊滔滔不絕地說著好話,一邊熱情如火地把魏美人拉著邊走邊問道:“妹妹來了有多少時日了,如今住在何處,這遠離家鄉,用的晡食可還合口嗎?”
這一疊連聲上趕著又熱絡,又親切的問話,將魏美人方才初見著她時那種奇異神情所產生的畏懼也都打消了,便一一回答道:“我來了有半月了,住在蘭臺,還有許多其他的阿姊與我同住,楚國的膳食甚是奇怪,不過還是挺好吃的……”
兩人親親熱熱地遊了一回園,鄭袖便連她家裡還有幾口人,幾歲學書幾歲學藝甚至是幾歲淘氣被打過都問了出來。
當下便拉了她到自己所居的雲夢臺遊玩,見魏美人甚是喜歡,便建議道:“我與妹妹竟是捨不得分開了,那蘭臺與姬人同住,豈是妹妹這樣的人住得的,不如住到我雲夢臺來。你看這諸處合宜,便是欠一個人與我同住,妹妹且看著,有什麼不如意處,便告訴我,我都給你準備去……”
那魏美人生性單純,若是換了其他人,這等天真之人,是萬不敢獨自送出他國宮中作為兩國結好之用。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