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林院,丙號病館。
中央有一個光滑冰冷的黑石臺。
黑石臺上,鐫刻了類似人體筋脈走線的複雜法印,散發著淡淡的青光。
石臺周圍,稀稀落落的站了二十餘名學生,比上午的理論課少了不少。
石臺旁,一位風度翩翩的中年醫師來回踱步,正是本堂診療課的助教,房群玉的師弟——
上官群。
手裡始終握著一把如刀的短劍,臉上始終掛著對病人的關切,比房群玉要正常很多,穿著打扮有名醫的氣質。
“靈氣復甦之前,醫者多靠理法方藥、辨證論治為病患解除病痛,類似針灸、刮骨等器術,尚存有諸多風險。”
“如今隨著各類靈草類麻藥、愈靈丹、平傷散的廣泛運用,我可以在一炷香時間內將諸位身體拆解成十二份,並原封不動的組裝回來。”
“這便是庖丁刀法的妙用,並非炫技,解剖肌體,可以更精準的定位並清除病灶,是比傳統望聞問切、口服湯藥更迅捷、精準的醫法。”
“本人不才,正是丹林院刀法最精準的煉藥師,甚至比房師兄還要更甚一籌,諸位誰身體不舒服的想試一下?”
眾弟子皆面露駭然,紛紛退步。
“劉師弟或有內疾!”
陳顏俊舉手提議道。
劉寰一聽,一口老血憋了回去。
“我無疾!”
上官群扭頭看向劉寰,眉頭微皺,察覺出了內疾。
劉寰慌了。
“上官助教你信我,我真無疾!”
江渺總覺得他憋了內傷,但具體傷有多重無法確定,便故意激將他道:
“無疾你走兩步,走兩步試試。”
劉寰額頭冷汗涔涔,手腳微顫著不敢多走,忽然指著陳顏俊道:
“陳顏俊才有疾,他一個體弱多病的凡人,力氣卻大如蠻牛,很可能是蘑菇中毒之兆!”
陳顏俊道:
“我力氣有多大?不是一拳也沒給劉師兄破相麼?”
劉寰急中生智,又說道:
“現在都說他入了養氣第三境,乃當世韓平,感悟之深足以出口成詩,上官助教務必要給他檢查檢查。”
上官群看了眼陳顏俊,這幾天也聽過一些關於他的一些事蹟,房師兄也提前跟他交代了。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昨夜我也聽到了這首詩,至於陳公子有沒有入養氣第三境,課後房師兄會單獨檢驗的。”
陳顏俊心中咯噔一下。
房助教果然在等著他……
不過仔細一想,房助教行為舉止固然可怕,但絕無害他之心。
否則,在咸陽渡口,房助教有一萬種辦法弄死他,或弄成傻子、植物人之類,沒必要多此一舉弄個什麼蘑菇,還白白害死樊宇。
銳利的目光離開陳顏俊,上官群很快了鎖定劉寰。
“眼下,劉公子氣色不太好,似在運力強撐,便由你來第一個做這個病例體……劉公子且放心,你自己被解剖時的體驗更深,會學的更快!”
劉寰一聽,腿都軟了,故意捂著肚子道:
“我無疾,只是正午吃壞了肚子,誰也別想碰我!”
上官群笑著說:
“劉公子現在是不是感覺全身麻麻的,腹部五味雜陳,內臟微顫不止?陳公子這一拳歷經洗髓,已入化勁,其勁力非凡,傷及丹田,若不及時診療,很可能造成終生遺憾……”
“事不宜遲,劉公子且相信本助教的醫術,若非敬重房師兄,不願早他一步升博士,我早就升了。”
“這麼多雙眼睛盯著,你還擔心本助教害你不成?我又不是房師兄。”
“何況……”
最終,在上官群的軟硬兼施下,劉寰還是不情願的當了小白鼠,被當眾劃開肚皮,手持銅鏡親自觀摩學習。
解剖證明,陳顏俊這登峰造極的一拳,力量不大,力道確極其綿長,餘震竟在劉寰體內持續了好幾個時辰。
好在陳顏俊有意剋制了力量,劉寰只有臟器受損,並沒有傷及丹田。
問題不嚴重,但屬於內科中的外科難題,上官群一時間也沒找到合適的診療手段,除非局域切割內臟重組……
劉寰一口回絕上官群的方案!
解鈴還須繫鈴人。
隨後,陳顏俊親自給出了自己的治療方案:透過隔空震鼓的方式製造反向震盪波,利用相位抵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