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有容一言既出,全場愕然。
尤其是李嬋,懵的跟個傻子一樣。
她心想,我辛辛苦苦幫你崔家抗住裘公公的壓力,讓秋濯繼續維持清白之身,只求嫁出宮來,委身你一個除了英俊一無是處的養子而已。
就這你還要跟我搶?
你難道不是長輩麼?
盯著崔有容讓人豔羨的容顏與巍峨的襟懷,氣不打一處來。
下作……太下作了!
張家眾人也是一臉震驚,可仔細一想,此事又在情理之中。
以崔有容這等姿色與家財,養個英俊的小白臉,人之常情。
能守寡這麼多年反倒是奇事,讓人懷疑她是不是有恙在身。
崔有容的決定可謂敢愛敢恨,卻也讓眼下的形勢急轉直下。
張母別的不會,給人扣帽子是一等一的厲害。
只見她一臉肥肉激動的跳起來。
“崔有容,不愧是你,永遠喜歡金玉其外的柔弱書生,金屋藏小白臉。”
“不止如此,你還找崔監正把一個廢物安插進了國子監,你可知道,一個努力求學的窮苦學子可能就因為一個名額被佔而落選,投渭河自盡!”
“清河崔家不愧是五姓七望,一個支族也能在長安城呼風喚雨!”
李嬋汗顏,這張母太能把一件小事上升到國家、上升到社會的高度……你這麼厲害,怎不去當國母呢?
實際上,國子監裡,九成學生都是來自長安城的王公貴族,只要不是特別廢物都會進去鍍一層金。
好在,外城也設立了很多官方儒學館,宗門道觀,禪院佛寺,或是其餘單科館院。
其中有些甚至有隱世強者坐鎮,實力很強。
甚至有個別才學超然的王公貴族,不願與國子監裡的庸才為伍,特地去外城修行。
崔有容負手而立,姿容端莊,面對張母故意將話題往崔家支脈引,她鎮定自若道:
“陳公子雖相貌非凡,但並非金玉其外,運氣好的話,年內便能入品,與我完婚。”
李嬋傻眼了,連婚期都定好了。
秋濯竟守口如瓶,誆她一個為人良善的待嫁公主,嗚嗚嗚……難道要她嫁給杜青川嗎?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年內入品……好大的口氣喲!”
張母表情浮誇,言語直中要害。
“說起來,崔夫人如今也是風華絕代,天賦斐然,隱藏頗深,為何對女兒選胥如此嚴格,到了自己身上,就放寬要求了?”
言罷,計上心頭。
“既然如此,為何不讓犬子與你家陳公子比一比,若犬子比未來岳父更有所謂的文韜武略,崔家還有話說嗎?”
果然到了經典的比試環節,李嬋當即說道:
“好,就這麼定了!”
“我來當裁判,絕對不偏不倚。”
“若是陳公子贏了,張家就收拾收拾回家吧,今天的事就當沒發生過。”
“若是張公子贏了,崔夫人馬上立陳公子為養子……至於張公子與秋濯的婚事,只要張公子的文韜武略,得到程博士與霍龍衛的認可,相信秋濯也會傾心他的。”
張老夫人老眉微皺,眸色陰沉。
公主的話漏洞百出……相信秋濯會傾心,等於沒說;公主的人做裁判也有失公允。
但她還是當即答應:
“便依公主說的做。”
張家暗中調查過那陳顏俊,詩文和醫術都很平庸,只有蹴鞠稍顯天賦。
文韜武略,張維自能輕鬆贏下,哪怕將修為壓制在凡人,也一樣能贏。
實際上,張家的親事並不重要。
如果公主從中作梗,破壞親事,張家便藉此小事化大,說公主恃皇權欺壓百姓,說崔家出爾反爾。
不管最後是皇宮失了名聲,還是崔家失了信譽,都對裘公公都有好處。
如此一來,裘公公定能逐漸搬倒崔萬軍,監正位置便是張家囊中之物。
何況,還有一位神秘的朋友,花重金請張家幫忙當眾羞辱那位陳公子,揭露其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本質,讓秋濯對其徹底死心,不再抱有任何期望。
與這些事相比,娶不到杜秋濯也沒什麼大不了。
然而,崔有容再一次語出驚人!
“不,若是張公子能在文武兩項都能勝過陳公子,我便同意這門親事。”
言必,話鋒一轉。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