璞玉,竟被崔有容這個老女人給捷足先登,一躍成了她的長輩……造孽啊!
“還沒結束!”
張維傷愈爬起身,臉上橫肉不知是餘震,還是氣的發抖。
“我敬你是凡人,未動靈氣,你卻突然偷襲本公子,本公子還能戰鬥,眼下算不得輸,繼續來!”
還沒等陳顏俊拒絕,他便被張老夫人一聲喝退:
“胡鬧!”
“你是儒生,不是武夫,因仁慈被人偷襲擊倒,便以詩文贏回去,繼續打下去,贏了別人也會說你以強示弱,欺凌凡人,算不得本事。”
身為六品禪師,張老夫人自然看出陳顏俊剛才這一拳勁力非凡,張維並不擅體術,以儒術對敵,全力也未必討得便宜,反而落了面子。
而張家此番求親的首要目的,並不是娶杜秋濯,而是儘量讓公主或崔家,有所偏袒,失了方寸。
偷襲,本就難登大雅之堂,已經算是崔家的一個汙點了。
這樣想著,張老夫人繼續道:
“陳公子倒是有點野鬥本事,令老身大開眼界,繼續打下去,犬孫以九品之力贏一個凡人也不光彩,這些聘禮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既然你覬覦已久,便拿去吧。”
“泱泱仙唐,以儒為尊,詩文是偷襲不了的。”
陳顏俊一愣,沒想到這老太婆是個嘴強王者。
但他不傻,不會受人激將的。
“陳某已贏下一局,而規則是張公子必須文武雙贏,我為何還要比詩?”
“你——”
張維剛被祖母攔下,又被陳顏俊來這麼一出,氣憋丹田,不打一出來。
然而,陳顏俊越是這樣,張家越就堅定的認為,他詩才一般。
而詩才難以速成,何況張家對此佈置多重後手,可確保無憂。
張老夫人道:
“你若不比詩,老身就要好好琢磨琢磨,陳公子剛才的一拳,是否使了妖法作祟,公子莫要汙了崔家的名譽。”
陳顏俊面色恭敬,依然拒絕道:
“有霍龍衛在場,自然能為陳某證明清白,不比,就是不比。”
潛臺詞:得加錢!
然而,不等張家怒火起來,李嬋倒是高聲開口了——
“我說比!”
說起來,李嬋看著張家就來氣,既然秋濯已經沒了危險,不如看看張家到底要如何收場。
而比武之前聽陳顏俊的話,似乎對自己詩才很有自信,也許又是塊詩才璞玉。
這場面不就熱鬧起來了嗎!
“本宮也想看看陳公子的詩才,輸贏不論,若是不俗,本宮有賞。”
陳顏俊一眼看出公主想要看戲的本質,不過他現在繼續賺錢入品。
“能問下具體有什麼賞嗎?”
“大膽!”
霍龍衛下意識喝道。
李嬋卻毫不在意,笑著說道:
“驚詞吟上座,寶劍贈美人。”
美人指陳公子,與上座的自己遙相呼應,甚妙!
秋濯扶額,心想公主竟稱男子為美人,也太不要臉了……
此刻,見張家人忽然拉下臉,李嬋連忙又政治正確的補了句:
“當然……兩位公子都一樣,誰能作出打動本宮的驚詞絕句,這把寶劍就贈與誰。”
說罷,便取出了一柄配硃紅色劍鞘的七尺長劍。
霍龍衛連忙提醒她:
“公主這可是……”
就連秋濯也很驚訝。
李嬋擺了擺手。
“無妨。”
陳顏俊看不出此劍的不凡,不過霍龍衛如此提醒,顯得很值錢的樣子。
另外讓陳顏俊有些驚訝的是,這位愛折騰的平安公主,詩才竟也不差。
寶劍贈美人這句早已有之,她自己臨時對的:驚詞吟上座……若有詩句讓上座的人驚歎吟出,寶劍便贈與他。
也還行。
“既然公主有如此雅興,陳某恭敬不如從命。”
陳顏俊恭敬看向了公主的寶劍。
正在這時,張家兩位扈從也找來了一位儒師。
竟是四品高儒,當朝中書舍人——
劉居正!
陳顏俊扭頭看去,只見一中年白衣文士,醉眼醺醺,一步三晃的,被一年輕貌美的青樓女子攙扶著跨過門檻。
中年人耷拉著醉眼,定睛一看,滿堂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