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伯特坐在拜倫的禮車上,穿越翡冷翠上城區。
這是他第一次完整的穿越整個翡冷翠上城區,與亂糟糟的下城區不同,這裡窗明几淨,路上來往的人不疾不徐,在溫暖的陽光下享受著人生。
然而他卻沒有心思去欣賞泰絲憧憬已久的上城區。
在他得知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就變成誘餌的時候,憤怒、不滿、心酸等情緒瞬間就填滿了他的心臟。
他為這個國家貢獻了力量,然而現在這個國家為了自己的榮譽果斷的選擇犧牲掉自己。
有那麼一瞬間,艾伯特感覺自己就像是一枚棋子,被那些居住在上城區的大人物們隨手擺在了棋盤上。
他的情緒、想法、以至於生命安全都不是大人物們考慮的範圍,沒有人會關心棋子的想法,他們只需要棋子頭也不回的衝鋒陷陣。
拜倫注意到艾伯特的眼神逐漸變得冰涼起來,那對深邃的眼睛裡藏著什麼讓他無法看透的東西。
“知道麼,有人說在翡冷翠生活就像是活在一場遊戲裡。”
拜倫點燃一支香菸,開啟車窗讓煙霧飄散出去。
“每個人都在扮演著屬於自己的角色,匆匆忙忙的度過一天又一天。”
“我是治安局執行官,你是機械研究所研究員,一個又一個的角色組成了這座巨大的城市。”
艾伯特沒有回應拜倫,只是安靜的盯著車外飛速後退的街道和行人。
“可是要想讓一場遊戲順利進行下去,就需要有玩家,就需要有制定遊戲規則的人出現。”
“他們就生活在這裡,在你看不到的高處,操控著這場遊戲的進行。”
拜倫深深洗了一口煙,繚繞的煙霧從他唇線分明的嘴唇之間流出。
“我明白你今天的不滿,曾經我也和你一樣,試圖去對抗一切的不公。可是我沒有成功,甚至該付出了不能承受的代價。”
“如果你不想今天的事情再出現,你只能選擇往上爬,去成為這場遊戲的玩家,去成為這場遊戲的規則制定者。”
儘管拜倫說的很隱晦,但艾伯特很清楚他在說什麼。
只有拿到了足夠的權與力,才能讓自己,讓泰絲平安的生活在這座城市裡。
他把右手按在自己的胸口,那道痕跡清晰的書本疤痕依然存在於他的胸口。
禮車停了下來,艾伯特略微仰頭看著車外那座建築,不斷有身穿軍服的軍人從裡面走出。
大片大片的冷色塗裝讓這座建築看上去相當嚴肅,只是站在它的面前就讓人感覺到鋪天蓋地的威壓撲面而來,
“這就是你要帶我來的地方?”
“少校等你很久了。”
拜倫熄滅掉菸頭,帶著艾伯特走進了這座建築。
“這是時青銅十字堡,法蘭克帝國軍部所在。所有帝國軍隊的軍事命令與作戰計劃都是從這裡發出的。”
身穿治安局制度的拜倫在滿是軍人的青銅十字堡裡顯得格格不入,因此在向艾伯特解釋時,他特意壓低了聲音。
就如它的名字一樣,青銅十字堡是個標準的倒十字型。在技術革命之前的教會時代,倒十字是惡魔的象徵。
兩人一路上大氣都不敢喘,低著頭快速行進。路過的軍官都在打量著他們,鋼鐵一般的目光似乎能把他們兩個人看穿。
青銅十字堡中心是巨大的指路牌,艾伯特抬頭看著幾乎快頂到天花板的指路牌,上面密密麻麻高達上百個的指向標讓他有些頭暈目眩。
“青銅十字堡在建造之初特意設計了不同的通道結構以及大量的暗門,你最好不要亂走。”
拜倫帶著艾伯特穿越一條又一條的走廊,最終在一扇沒有標示的門前停了下來。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敲響了房門。
“少校,我把他帶過來了。”
“進來吧。”
奧古斯都的聲音平穩低沉,他一直在等待拜倫敲響他的房門。
拜倫開啟門,進入房間的第一眼他身後的艾伯特就看到了掛在架子上的那套黑色帝國軍制服。
奧古斯都坐在辦公桌前,在面前的紙上寫寫畫畫。艾伯特瞟了一眼,紙張上是一副蒸汽引擎的草圖。
他沒有招呼兩人坐下,只是專注於自己手裡的草圖。
被他握在手中的筆一刻都沒有停下來過,一會兒在紙上寫下大段的說明性文字,一會兒又在勾勒機械零件的輪廓。
拜倫一屁股坐在房間裡那張寬大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