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感覺到一絲涼意,下意識的暗暗加快了腳步。
以後再做這種事,還是要更加小心。
就在他這樣想的時候,前面的拐彎突然繞出了一隊人。其中兩人手上提著風燈,光芒照到他臉上,讓譚毅安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是義勇營第一聯隊、第七大隊的大隊長,譚毅安嗎?”
發話的人聲音有些冰冷,但聽上去隱隱有些耳熟。
譚毅安一時間想不起在哪兒聽過,儘管本能的感覺到不安,還是點頭道:“是我,你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對面人喝道:“確認是正主,拿下!”
下一刻,譚毅安就被兩個大漢抓住了臂膀,反剪過來壓到地上。譚毅安雖然想掙扎,但一來喝了點酒,二來被突其不意的襲擊,已經失了先手,頓時毫無抵抗能力。然而,心裡的驚慌還是讓他一邊扭動身體,一邊大喊道:“我可是太平義軍的大隊長,你們是誰?竟然敢襲擊義軍?”
“虧你還知道自己是太平義軍的人!”
最先發話的那人冷哼一聲,狠狠踢了他一腳。在譚毅安疼的倒吸冷氣的時候,那人俯下身子在他懷裡摸索片刻,將那一疊金票抽了出來,就著風燈的光芒看了看,不由再度發出嘿嘿的冷笑聲:“全是一千的票額,王匯方那老小子還真是捨得。”
提及王匯方,譚毅安的心猛的一寒。
藉助風燈的光芒,他竭力抬頭,終於看清了那個身體一半隱藏在黑暗中的男子長相。
甘興!
從在臨縣城外組建後,就一直非常低調的情報處處長!
認出他的那一刻,譚毅安立即意識到,自己這次凶多吉少了。感覺到對方身上毫不掩飾的殺意,譚毅安一邊拼命跟架住他的兩位大漢對抗,一邊忍不住喊道:“我要見天公將軍!我為義軍立過功勞,你不能這樣待我……嗚嗚!”
他的話沒說完,就被一塊方巾捂住了嘴。
“帶回去,嚴加審訊!”
………
甘興雖然之前沒幹過情報的工作,對刑訊這一道也沒涉獵,但譚毅安更加不是什麼堅貞不屈的勇士<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軍棍打了一頓,潑了幾盆鹽水,這貨立即就招供了。
具體的供詞,在第二天一早呈到了陳武的案上。
“譚毅安,男,懷莊人,在太平軍進攻沂城之前就加入了義軍。由於之後表現出色,得到過將軍的親自嘉獎,並賜予了一套盔甲。歷經兩次擴軍,被任命為義勇營第一聯隊第七大隊的大隊長……”
太平義軍的創立時間並不長,所以這履歷同樣也很簡單。
之所以會這麼順利的盯上他,是因為早在陳武宣佈跟善友會的合作時,這傢伙的表情就有些異常。之後成立情報處,甘興也一直有派人暗查,最後終於鎖定了他。
“證據確鑿無誤,從善友會那裡受賄的金票已經收歸義軍錢庫。請問將軍,如何處置?”
畢竟是一個大隊長,甘興也不敢貿然處理。
“按軍規辦!”
陳武在下面打了個勾,示意自己已閱。
至於軍規,適用譚毅安的有兩條,一是最基本的三斬條令,在軍規細化後同樣得到了保留;另外一條就是陳武頒佈的專門針對善友會的規定。不管是哪條,譚毅安的下場都是相同的——死罪!
即刻斬首示眾,首級掛在營門外,警示諸軍!
肯定了甘興最近的表現,並示意他可以退下後,陳武絲毫不受影響,繼續處理今天的事務。這時,石賢謙走了進來,遞上來了一份報表。上面是義軍現有的財務統計,以及從隆山府抄了那麼多大戶地主後,弄到的財物總和。
由於數目太多,再加上很多東西的價值需要專業人員判定,很多東西石賢謙只能用“疑似前朝景藍鎮官窯瓷瓶六對”、“拇指大小的珍珠一箱”等含混不清的詞來記錄。
粗略翻看了一遍,陳武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吩咐親衛叫來了莫國豪。
接到訊息的時候,莫國豪正在校場上操練第二聯隊的義勇營士兵。得知陳武召見,莫國豪連盔甲都沒來及脫,翻身上馬趕了過來。不過,對於陳武突然見他做什麼,莫國豪有點摸不著頭腦。
難道是這就出兵東進?
才剛擴軍完成,糧食暫時也還能支撐,應該沒那麼急吧?
帶著一點忐忑,莫國豪進入了陳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