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隊的騎兵,輪番上前拋下攜帶的土包,然後轉而退到騎兵大隊的最後方。涉及到一千多名騎兵,整個過程竟然能忙而不亂,讓高處遠遠觀望的太平軍高層不由暗暗佩服。
短短几分鐘時間,寬闊的防馬溝底部就被填高了一層。
照這個速度下去,一千多名騎兵攜帶的土包在用完之前,就足以填出一條可供騎兵勉強衝過的通道。
太平軍當然不會放任不管!
命令傳開,早有準備的步弓手全部集合,趕到了營盤柵欄後面四十步的距離。在高嶽離和南寶的統領下,近兩百名弓手齊齊張弓,朝營帳外開始了齊射。
烏壓壓的箭雨呼嘯落下,大部分射到了空地上,但仍有不少對往復填溝的官軍騎兵造成了殺傷。雖說這些輕騎兵身上的皮甲有效起到了防護,但這一輪突兀的箭雨,仍舊射殺了不下十名騎兵,傷而沒死的更多!
本來流暢的行動,不可避免的出現了混亂。
還有一人自身僥倖沒中箭,但胯下的馬卻被射傷,發狂之下沒有控制好,一下子衝過了距離,摔進防馬溝中。先是一頭磕在碎石上,然後被馬壓住了半邊身子,十有*是活不成了。
“反擊!”
凌傑面色一凝,隔著柵牆的縫隙看向了裡面的太平軍弓手,眼中殺氣閃過,下達了命令。
地方的騎兵部隊,一般是不會裝備弓箭的,因為騎射對士兵的要求很高,只有主力部隊才能普遍合格。但松江這邊不同,凌傑他們的騎兵從一開始就是為了防範、追殺海寇設立的。海寇能從寧海那邊越境過來,自然是有馬、還有人接應。因此,凌傑手下的騎兵能騎射者,數量絲毫不比太平軍的步弓手少。
很快,挎著弓箭的騎兵驅馬趕了上來,開始了凌厲的反擊!
然而,還是那句話,太平軍對於步弓營向來是極度重視的。每次步弓營出動,幾乎都有專門計程車兵持盾保護。遠遠看到官軍反擊的那一刻,太平軍計程車兵們就一起舉起了包鐵的木盾。
同樣是箭如雨下,結果卻不盡相同!
在同伴的盾牌和身上盔甲的雙重保護下,步弓營的損失微乎其微。一旦舉盾計程車兵出現傷亡,空位右邊計程車兵就會依次挪過去,將缺口補上,再由預備計程車兵趕上來填補最右邊的空缺。
類似的演練,平日裡進行過多次,實戰中也已經不止一次,足以確保整個過程不會出現紊亂。
不過,官軍的反擊雖然沒有奏效,但也多少牽制了太平軍的步弓手。後面的騎兵趁機衝了上來,加速填充營盤外的防馬溝。一些受了重傷或者被射死的戰馬屍體,也被騎兵們狠心推下了溝裡。
差不多損失了一個騎兵大隊的戰力後,寬闊的防馬溝終於被勉強填平了。
看到一條可供透過的路出現,前排的騎兵們歡呼了一聲。隨後,一條條提前準備好的繩套拋飛出去,精準的套到了深深埋入地下的圓木頂端,然後被迅速扣緊。繩套的前段,套在了戰馬身上。
為了確保一次成功,一根原木上甚至被扣了三四個繩套。
“開<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隨著騎兵大隊長一聲令下,幾十匹戰馬在主人的鞭打下一起發力。隨著它們奮力往前拉,繩索迅速被繃直,發出了嘎吱嘎吱的細響。幾十匹馬力的力道是何等的驚人,太平軍在紮營時已經很用功了,但在這些高頭戰馬的齊力拉動下,那些碗口粗的圓木硬是一點點的動搖起來,被一根接一根的拉倒、遠遠拖走。
又是一輪箭雨射了下來!
有戰馬在箭雨中被射殺,但也有戰馬受了傷後暴怒的往前衝,反而加快了對營盤柵牆的破壞。很快,可供兩名騎兵並肩透過的缺口出現,然後這個缺口開始迅速擴張……
越來越多的騎兵歡呼了起來。
在他們看來,這夥賊軍雖然難纏,無非是仗著營盤防禦。一旦營盤被破壞,以賊軍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擋住一千多名騎兵的叢集衝鋒。這並不是說他們小看太平軍,而是同等情況下,就算換成幾千官軍的輕步兵照樣擋不住!
這個評價,無論如何不能說低了。
隨著缺口進一步擴大,大致跟填出的防馬溝通道平齊,凌傑眼中閃過了一次激動,一揮馬鞭,發動了全軍衝鋒的命令!
“殺啊!”
騎兵們高呼萬勝,催促戰馬從同袍的屍體和還沒完全平整的地面上衝了過去,順著柵牆的缺口,悍然殺進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