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看似薄弱的地方,也是陳武給官軍騎兵留的口子。只要一千五百騎從口子中衝進陣中,再想出去就難了——除非他們棄馬變成步兵,那樣陳武的佈置會變成無用功。
但是,一千五百騎兵若是沒了馬,變成了步兵,太平還有什麼好怕的?
託燕東行馬隊的福,頭兩個對太平軍來說很重要的夜晚過得很安逸。
在他們基本完成了整體佈置後,太平軍的馬隊和尾隨的官軍騎兵終於一先一後趕回了魚陽。
前後的時間差,頂多只有大半天!
圍著松江郡一追一逃那麼多天,官軍的騎兵也已經疲憊到一定程度,短時間內沒法有進一步行動。根據燕東行的探查,官軍的騎兵就在離魚陽府七八里的一片高坡上駐紮。周圍視野極其開闊,隨時可以居高臨下發起衝鋒,很難偷襲。由於靠近官道,若是魚陽府情況危急,他們完全可以在很短時間內趕來支援。
得知這點,陳武打消了調動軍隊偷襲、將他們消滅在上馬前的想法,開始立即攻城,以儘可能不給官軍騎兵太多的休整時間。
大批攻城器械推到陣前,開始對魚陽府城的城防武器進行壓制。
魚陽府的官軍當然不肯示弱,同樣開始還擊。
標槍一般大的弩箭、天女散花般石彈、百斤重的巨石,呼嘯著在空中飛舞。
大青關中的攻城武器,因為已經有些年頭沒更換過,不管是樣式還是精準度都有些差,不如陳武在太平郡製造的。不過,魚陽府的城防同樣也是鬆弛多年,兩邊在這點上打了一個半斤八兩。但魚陽城畢竟有城牆的高度優勢,相對來說還是要佔不小的便宜<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不時響起的慘叫聲,聽上去像是太平軍的工程營多一些。
然而,太平軍人夠多!
魚陽府內的守軍,城防營士兵撐死也就六百,剩下大都是臨時招募的民壯。
往日裡,最多也就對付幾個馬匪蟊賊之流,何曾見過如此慘烈的軍陣戰鬥。每次看到密集的石彈飛來,或者巨石落下,連人帶投石車一起碾碎,他們就不由得心驚膽寒,甚至看到血肉模糊的屍體後嘔吐起來,士氣跌的厲害。
若不是魚陽府城守將自己衛隊派上去,充當督戰隊,砍了六七個膽小者的腦袋,只怕剩下的民壯早就逃下城了。
可就算是勉強維持住了局勢,魚陽城的情況也很不妙。
趁對攻期間,太平軍這邊開始試探性的進攻。定光縣的兩千新兵,分成了好幾批,輪番推著獨輪車,帶著土包填護城河!
這些招募的新兵,比太平郡外的流民強太多了。
哪怕才訓練了沒多久,但看上去已經褪去了普通農民的淳樸木訥,多了幾分銳氣。再加上強壯的體格,以及奢侈的配了皮甲,他們填河的效率極高,傷亡也不多——畢竟,魚陽府的城防難以針對性的攻擊他們。
魚陽府的護城河,僅僅只用了不到兩天時間,就被定光縣的新兵填平。
在白天的填河之後,太平軍晚上仍舊沒有放棄努力。只不過沒有出動那麼多人,而是分批出動了幾百人,繼續加固、完善前兩夜的“傑作”!
這讓暗中潛入過來打探敵情的官軍騎兵統領凌傑暗暗叫苦。
他有一個很難去評定好壞的習慣,就是開戰之前,親自帶人去勘探地形、觀察敵陣,以便做到心中有數。這有助於他做出正確的決定,但同時也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萬一不小心被敵人騎兵發現,那很可能鬧出還沒開打、己方最高軍官先被敵人抓住的笑話。
但幸運的是,凌傑並沒有被太平軍的探哨發現。
他很順利的帶著兩名親兵圍著太平軍營地遠遠繞了一圈,最後又從魚陽府城北面,透過繩筐吊上了城頭,在魚陽府城上近距離觀察了太平軍的營盤,最終深深皺起了眉頭。
他得出了跟陳武預定中完全相同的結論。
太平軍的營盤,很難打!
就算是故意露出來的營盤東面,也是嚴格按照帝國規制來的,有木柵欄、防馬溝和一排拒馬槍。想要突破這樣一層防禦,只怕要付出不少犧牲。
但是,這已經是唯一可能攻入的地方了。
其他攻城戰中,敵人往往只重視對營盤的防護,忽視了對攻城部隊的保護,讓騎兵有了可乘之機。但太平軍的連夜準備,將攻城的部隊也置於壕溝和無數地洞的保護下。配合板陽河和西邊的惡劣地形,讓整個防禦體系看上去似乎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