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幾人。
不得不說,張啟升這絕戶的一招,狠狠打中了義軍的軟肋。
“官府還真敢下手!”
石賢謙沒話說了。
這一把火下去,隆山府只怕要多死上幾萬人。
張啟升這個城守,就不怕名聲臭掉嗎?
“他有什麼不敢的?”
陳武臉色鐵青,冷哼道:“隆山在落入義軍手中的那一刻,就已經不是帝國的子民了。就算燒糧,那餓死的也是反賊。張啟升這一招,報上去帝國只會嘉獎。我甚至大概能猜到他怎麼上書:堅守城池多日、殺賊無數;雖外無援軍、力戰不敵,但破城前還是身先士卒,拼死燒了糧草,防止落入賊人手中。你看看,有功啊!送禮打點一下中樞的諸公,再請派系中的人運作運作,指不定能撈個功過相抵、平了他的守土不利之責呢!”
這話雖然略顯刻薄了一些,但卻深得帝國政治的精髓。
若是從張啟升嘴裡說出來,林安略絲毫不奇怪。可從陳武這個二十多歲的反賊頭子口中說出,就顯得有些不和諧了。
它讓林安略越發堅信,陳武必然出自一個勢力通天的大家族!
“去城守府的府庫吧。”
儘管同樣不報希望,在這裡盤旋片刻後,陳武還是在稍後帶著馬隊趕到了隆山的城守府。
張啟升似乎並沒選擇與城同亡,而是在善友會的人入城後就不知所蹤。由於義軍採取的是三面圍城,再加上隆山城極大,張啟升不管是想出城還是潛藏都有可能。陳武的馬隊趕到時,城守府內基本已經空空如也,只剩下了一些驚慌的下人。
善友會的人在一刻鐘前就已經抵達。
看上去,他們同樣毫無收穫。除了金幣、銀幣之類難以搬運的貴重物,府庫中其他值錢的東西都被帶走,糧食則被付之一炬。徐茂典有心組織人滅火,只可惜,同樣是白費氣力<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該死的張啟升,最好別讓我抓到他!”
王匯方的臉色極其陰毒,恨不得將這位前城守抓了點天燈。
不過,看到陳武同樣一臉難堪的過來,他忽然又覺得心裡舒服了不少——東城的常平倉也被燒了!
人倒黴的時候,如果發現身邊的人比自己更倒黴,鬱悶感就會輕很多。何況,兩邊的關係雖然說是盟友,但彼此互相提防,說是潛在的敵人也不過分。這種陰暗的心理下,王匯方不可避免的幸災樂禍了起來。
太平義軍不是強勢嗎?非東城不結盟?
現在又如何?
“王會主,張啟升放火燒了糧倉,你們的人為什麼不阻止?”
從王匯方的眼神裡看出他的真正想法,正煩躁的陳武忍不住質問了出來。
“陳將軍這話說的就不對了。”王匯方一臉的無辜:“善友會在城內的確有不少潛伏者,但一來得力的人手都充作內應了,二來也沒想到張啟升會這麼毒辣啊。這府庫裡的糧食,可是還有我的一半呢,你當我想這樣啊!”
這件事,還真是不能怪他。
陳武心裡也知道,但就是十分不爽。眼看著轟隆一聲,火勢將糧庫的房梁燒塌,火星和飛灰揚得漫天都是,陳武這才勉強收拾了心情,問道:“如今之計,王會主打算怎麼辦?”
善友會這邊精心準備多年,又佔了臨縣,手上肯定有一些存糧。陳武這邊連拿了沂城和鹿山兩縣的糧食,雖說消耗同樣驚人,一時半會也還能支撐。可若是算上隆山的十萬人,兩邊的糧食供給就非常吃緊了。
看到糧庫火勢之後,王匯方顯然也考慮過相同的問題,聞言殺氣騰騰的道:“糧庫既然指望不上了,就只有一個法子——”
“提前東進!”
兩邊原本的計劃,都是以隆山城為根基,招兵買馬經營一番,然後再東進橫掃太平郡。現在,隆山府的二十多萬石糧食被燒,沒了穩紮穩打的資本,他們只能趕在糧食用完前發起進攻,然後用新搶到的糧食支撐大軍繼續攻佔更多的地盤。
這種戰法,跟歷朝的流民軍如出一轍。起事之初,往往縱橫百里沒有敵手,但只要一敗,多半就會萬劫不復。
陳武當然知道沒有根基是不行的,但眼下這情況,似乎別無他法了!
“當然,將軍如果不想東進,往其他方向行軍也是可行的。”王匯方眼神閃爍了一下,不懷好意的開始給他提建議:“就算甘定府已經廢了,還可以借道往北進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