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有什麼重要的變故發生了。
趁獄卒半天一次的例行巡邏路過,袁興韋終於沒忍住好奇,問了出來。
“你問最近武安城發生了什麼大事?”那名獄卒跟袁興韋也算熟人了,見這個從被關進來就一直很安靜的前任總督幕僚開口,正覺得無聊的他便開口道:“最近咱們郡還真是不太平,至於說大事嘛,武安城被三十萬流賊大軍圍了算不算?”
啪嗒!
袁興韋的寶貝摺扇摔到了地上。
放到平日裡,他肯定會心疼的不得了,立即撿起來拍掉塵土。但這一次,袁興韋實在是顧不上了,被獄卒的話震的目瞪口呆。
三十萬流賊合圍武安?
“我七月底下獄的時候,太平郡不是還風平浪靜的嗎?這滿打滿算才三個月出頭,怎麼就突然多了三十萬流賊?”
袁興韋實在難以相信,他覺得對方一定是在跟自己開玩笑。
“不信?”
獄卒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我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但這事就是真的。八月太平匪鬧事,接連打了沂城、鹿山、臨縣、隆山,幾次大破官軍,丁自明都戰死了,林家的那位護軍將軍也兵敗被俘。現在武安外面都亂成一鍋粥了,要我說,指不定這乾元……哼哼!”
他說了一半,左右看了看,大概自覺失言,換了一段小曲,哼著離開了。
只留下袁興韋一人趴在天牢的柵欄前,呆呆的失神。
第二警備旅團的旅團長丁自明戰死!
就連林安略那傢伙都被賊人抓了!
這世道變的,也太快了。要不是袁興韋確信自己只在牢裡呆了三個月,光憑這些變化,說是被關了一兩年都不出奇啊。也難怪錢伯明沒心思關注自己了,原來太平郡出了這麼滔天的大亂。
短短几個月,居然連郡城都圍了。這夥賊軍,簡直可以說是國朝三百年來前所未有的巨匪啊!
如果,武安城被攻破了……
袁興韋心中一動,他忽然發現,自己又多了一點在乎的事<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
十一月二日。
從初夏大旱到現在,這還是太平郡首次迎來陰天。
終於看到下雨的希望,所有的太平郡百姓都憋了口氣。武安城頭上的官軍更是恨不得大雨連下三天三夜,這樣賊人就沒法趁機攻城了,半乾的護城河也會充盈起來,變得難填很多。
但很可惜,天氣只是陰著。
據善友會里一個略懂天象的信徒說,未來兩三天都下不起來。
對義軍的聯軍來說,這無疑是一個難得的機會。萬一久旱後真的下了大雨,再想攻城難度會大很多。所以,擇日不如撞日。
上萬名從武安周圍抓捕到的流民,被成群結隊的驅趕到了陣前。
雖說確定要主攻南城牆,但不管是先前制定的攻城方案,還是為了分散官軍的力量,聯軍都需要三路同時填河。
一切如同隆山城下做的那樣,這些流民被義勇營和新兵營的人用武器驅趕著,拎起一袋袋沉重的沙土,朝義軍事先標定的護城河區段跑了過去。所有人都被允諾,只要填滿三個沙袋,當天的任務就算完成。不僅可以退回去休息,還有堪比新兵營待遇的晚飯可以吃。
顯然,相比於隆山城下,這次聯軍訂的條件更加苛刻。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武安的護城河規模遠超隆山。哪怕旱到了現在,整個填河過程仍舊需要至少兩天的時間——這已經是陳武預估的最快速度了。
“賊軍開始填河了!”
武安城頭上,大批嚴陣以待的官軍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親自登城觀戰的康和,對這些被賊軍驅趕攻城的武安周邊百姓毫無憐憫。早在一週之前,賊人才剛到壽川的時候,官府就已經對附近村莊的百姓發了通知,後來還專門派人遷他們入城。真正願意聽官府的,基本都已經被安置到武安城內。現在城內的百姓不是原本的三十萬,而是接近了四十萬!
至於那些死活不肯聽話的,就讓他們去死好了。
冷冷的看著城下賊人的進度,康和對身邊的親衛點了點頭。
攻擊的號令隨即發出。
在官軍各隊長的督促下,早已經調整好的床弩、拋石機一起發動。大量的弩箭、石彈,如同仙女散花一般,落到了人群中最密集的地方,對這些被驅趕填河的可憐百姓造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