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顧忌,崇帆最終還是沒敢把後面的“裝神弄鬼”四個字給說出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他的赤眉軍雖然有兩三千人,可這些人中真正有一定戰力的連十分之一都不到,剩下的人也就比流民強點。對比一下陳武,義勇營和太平營同樣也三千人,但人人裝備堪比官軍。真要把陳武激怒了,分分鐘就能將他的赤眉軍碾碎。
王匯方這時候也完全冷靜下來。
他的善友會最擅長的就是裝神弄鬼這一套,此時心裡已經十分篤定,這是陳武為了給自己抬身價弄出來的把戲,不由冷笑道:“陳將軍,這帛書,你怎麼說?”
赤眉軍之流迫於義軍勢大,不敢說,但他善友會可沒有那麼顧忌。
把戲被拆穿,王匯方本以為陳武會有些慌亂,或者推做不知。只要他不承認,王匯方其實拿他沒辦法。但出乎預料的是,陳武臉上竟似也十分驚訝,將這帛書拿過來看仔細了一遍,不由大怒,將帛書擲到桌上道:“陳某生平最不信的就是鬼神!若事情真為天定,我等努力還有何意義?崇帆頭領說的不錯,這帛書,只怕是隨後被人塞進魚腹的,為的就是裝神弄鬼,其心可誅!”
這出戏,唱的不對啊……
陳武這幅態度,讓王匯方和崇帆愕然,搞不懂陳武是故作姿態還是真這麼想。而且,這“太平興、陳武王”,如果不是你自己搞的鬼,難道還能是別人為了抬舉你特意弄的?誰這麼好心?
相顧了片刻,最後還是王匯方試探道:“陳將軍,這帛書果然不是你佈置的?”
“自然不是!”
陳武擲地有聲的否認,大概是看還有人懷疑,當即道:“這鯉魚是誰做的?傳來一問便知!”
“陳將軍所言不錯。”
周乃春、曹睿他們紛紛點頭附和。好好的鯉魚,腹中突然出現帛書,內容又是這般。如此奇異之事。不搞清楚真相,實在是飯都難以下嚥。
王匯方也想拆穿陳武。於是立即吩咐了下去。
片刻後,一名臉色有些蒼白的廚子被帶了上來。或許是以為自己做的菜不合眾人口味,要被責罰,他看上去很有點忐忑不安。
“你是何人?”
王匯方莫名的看他有點眼熟,忍不住問了出來。
“回王會主,小人名叫劉守輝,是姜香主的人。因為在隆山城酒樓做工,過來後一直幫忙負責咱們善友會的伙食……”
這是什麼情況?
在座的所有人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
這做菜的廚子竟然不是陳武安排的。而是善友會自家的人!
儘管在座的這些勢力並不清楚,善友會和太平義軍的關係實際上已經破裂了,只差一步就到勢同水火的程度,但大概也能感覺到,兩邊的關係其實沒有前幾天看上去那麼親密無間,現在王匯方的舉動更是如此。
這種情況下,善友會沒道理要抬太平軍一手啊。
王匯方顯然也沒料到會是這樣,愣了幾秒,問道:“這魚中帛書,你可知道是怎麼回事?”
“帛書?”
廚子看上去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重複了一遍,這才囉囉嗦嗦的回答起來。儘管聽上去有些沒頭沒尾,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這魚從開始做到上菜,基本都是廚子一人完成,沒看到有什麼可疑人插手。
至於上菜之後就更不可能了,眾目睽睽之下,沒人有那個本事。
這下事情就有點稀奇了。
要麼是這善友會的廚子在說謊,要麼就是這魚腹帛書果然非人力為之。
王匯方有點忍不住了,但當著這麼多人,又不能把這廚子怎麼樣,只能繼續逼問道:“那這魚呢?魚又是從何而來?”
其他的糧食和家畜。基本是義軍和善友會隨軍帶來的。魚這種生鮮則不同,只可能是從本地採買的。
幾分鐘後。給廚子打下手的人也被叫了上來,答道:“回各位將軍。這魚是小人從紅水河邊上買來的。說來也奇怪,小人買完魚要給錢,那老漁翁卻死活不肯收錢,還嘟囔什麼‘老龍’、‘天命’之類的,瞧上去神神叨叨。等小人提著魚離開,也就走了十幾步路,回頭再看,那老漁翁居然沒了!”
這樣說著,似乎是心有餘悸,他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嘆道:“這也虧得是大白天,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