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統。著繼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輿制,釋服佈告,鹹使聞知……”
最後的“欽此”二字,在大殿中長長的迴響起來。片刻之後,太極殿一片譁然。
“這是矯詔!”
“從未聽說過陛下留有這樣一份傳位聖旨!”
五皇子黨羽的官員大怒,接二連三的站了出來,怒斥、質疑這份聖旨的真實性。就連內政大臣、財務大臣等一應重臣,也不由皺起了眉頭。
老皇帝在先前已經數次召見過他們,幾位大臣當然知道老皇帝的真正心意。但眼下這份聖旨又是怎麼回事?究竟是老皇帝臨死前改變了主意,還是真的是大皇子派系的矯詔?
就現在來看,後者的可能性無疑更大。因此,面對洶湧而來的質疑,幾位重臣並沒有出面制止或者平定殿內氣氛,等於是放任了五皇子黨羽的詰問。
“諸位安靜!”
關鍵時刻,福王乾元毅忽然出人預料的開口了。
他的突然發聲,讓群臣包括成國公乾太卓都不由一愣。雖然幾乎沒有誰對這位貪婪成性、為人傲慢無能的親王有好感,但單就身份而言,這位可是乾元基的親弟弟。在涉及新皇繼位的紛爭上,發言權絲毫不亞於乾太卓。
眼見得眾臣安靜下來。看向自己,乾元毅眼睛眯了起來,走到殿中。大聲道:“諸位應該都知道,皇位只有一人能做。但眼下。我那哥哥卻給出了兩份截然不同的的遺囑,這顯然不可能。因此,一份口諭、一份傳位聖旨中,必然有一個是偽造的。五皇子乾明昊的先皇口諭,由兩位御醫證實。那大皇子乾明德的聖旨,又從何而來呢?可有誰證實?”
這番話,說出了群臣奇怪和在意的地方,立即迎來了一片附和聲。
“福王所言甚是!”
“兩位皇子手中的聖旨。必然有一份是偽造的!”
“請大皇子……咦,大皇子殿下人呢?”
爭吵到現在,一些在場的文武官員才驚訝的發現大皇子竟然不在殿上!
“殿下昨夜驚聞陛下駕崩,哀思過度,數度昏厥過去。府上已經叫了太醫診斷,雖然無大礙,但卻不可見風,需臥床靜養一週,因此無法前來。”
發話的,是欽天監的司長袁天風。負責曆法、祭祀、星象,兼有一些前朝禮部的職能,也是一個相當重要的部門。這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大臣。是大皇子最忠實的一批黨羽。先前的爭吵,也是他衝鋒在前。
老皇帝雨夜駕崩的事,就是大皇子一手策劃,當然不可能真的傷病在床。之所以稱病不來,是因為大皇子覺察到了危險!
由於禁衛軍團被五皇子掌握,城衛軍團先前被大皇子拉攏的師團長,也被老皇帝清除,就眼下而言,大皇子除了自己府上衛隊和隱藏的一些勢力。幾乎沒有成規模的軍隊。在皇城已經被五皇子控制的情況下,大皇子這個時候以身犯險。很可能會羊入虎口。
如果是一位真正的梟雄姿態,越是這個時候越應該冒險前來。利用皇位之爭尚未徹底明朗,跟五皇子據理力爭。當著文武百官,顧忌太多的五皇子未必敢公然揹負兄弟相殘的罪名——雖說那樣的確可以一勞永逸。若是真的那樣做了,大皇子會在輿論和形象上奪回很多分。但是,他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沒敢!
事實上,在昨夜天黑之前,佈置好了一切的大皇子就從府邸中悄悄搬了出來,住入了四條街區開外的一處別院,遙控指揮。一旦事情有變,早已做好出城準備的話隨處可以離開中州、返回燕雲郡。
從氣量和膽魄而言,大皇子這樣無疑是落了下風,但也不能完全說不對。而且,袁天風給他找的藉口也十分妥當,讓任何人都說不出什麼,反而只能佩服大皇子的孝心!
“我那位哥哥,只怕不是生病,而是不敢來吧……”
五皇子眼神閃爍,聽袁天風說完就冷笑出來,猜出真相。但眼下說這個並沒有意義,他真正關心的還是福王乾元毅說的話,大皇子到底從哪拿到的這份聖旨。
又或者說,大皇子為他這份偽造的矯詔準備了什麼證據!
這時,回答了大皇子的行蹤後,袁天風再度開口道:“先前福王殿下要出示證據,這證據,自然是有的。”
說著,他大步走到了太極殿御座之前,豁然一指,指向了上方懸掛的天地正大匾牌:“先皇仁慈,不願激化兩位皇子皇位之爭,故選擇了秘密立儲、傳位。而傳位之聖旨,一式兩份,其中一份本應該放在先皇身邊貼身收藏,另外一份則封在‘建儲匣’中。先皇馭龍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