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了懲辦開戰的將士,日後還有哪支軍隊敢奮勇作戰?
租借民都洛城就更不用說了,不管怎麼看,都是帝國人的緩兵之計。當他們消化了民都洛城和奎松平原的北部後,繼續向南擴張,呂宋公國將再沒有任何逆轉的可能!
蘇萊曼五世本就不是那種有決斷的人,聽到手下的臣子們如此激烈的言辭,原本的態度不由動搖了起來。然而,條約都已經簽了,也跟帝國人議和完成,若是反悔豈不是會激怒對方?
萬一惹得對方立即南下進攻王都,那就得不償失了。
因此,關於議和的幾條,蘇萊曼最終選擇了堅持和履行。不僅命施梁交割了十二艘在五百料以上的海船,還從軍隊中隨意挑了幾個並非堅定皇黨的軍官交了出去。這樣既對帝國人有了交代,也能借帝國軍之手光明正大的解決幾個地方實力派安插的楔子,給自己的人騰出位置。
與此同時,他還對民都洛城附近的公國官員,嚴禁主動招惹帝國人,以防給他們落下什麼可以重新開戰的口實。
考慮到松江軍的確有翻臉不認的可能,在部分武將的力諫之下,蘇萊曼五世透過了重建北方軍團的決定,並下旨即刻進行新兵的招募和訓練。
若是這樣忍辱負重、韜光養晦的發展下去,呂宋公國說不定還真有雪恥的可能——前提是,松江軍能夠安於現狀,並且不會繼續擴大自己的力量。
但這怎麼可能?
在蘇萊曼五世無視了水師大將卡加延和其他將士的意願,強行令他們交出戰船後,寧海水師先前海戰中的損失得到了有效補充。雖說兩方戰船的樣式、航速並不完全一致,但寧海水師本就是一支在短時間內拼湊出的船隊,自然不會介意再多一批船。而這批戰船的轉手,直接導致了近千名呂宋公國的水兵失去了服役的戰船,被從水師中踢了出來。
依靠阿格諾等高階軍官的關係,寧海水師順利招攬了其中大部分人。在承諾只需要他們跑運輸,不需要參與可能跟呂宋展開的作戰後,這些曾經的敵人迫於生計,搖身一變成為了寧海水師的一員!
卡加延一度試圖阻攔和破壞,但最終也只能無奈放行。
至於全新的呂宋警備師團,整編、擴充的速度比水師更早、更快。在剔除了千餘名傷兵和條件不合格計程車兵後,松江軍在奎松地區招募了一批新兵,將總數湊齊到了人。
有原本的北方軍團、棉蘭軍團降兵為基礎,加上大批松江軍調任的軍官,嚴加訓練,用不了太久這支呂宋警備師團就會形成勉強能用的戰力。
打大仗沒法指望,充當炮灰跟呂宋公國的軍隊對耗還是沒問題的。
在呂宋這邊初步開啟局面之後,寧海水師開始了第二度返航。
跟上次幾乎完全空著返回不同,這一次,寧海水師可謂是滿載而歸。包括呂宋公國賠償的十噸黃金、從民都洛城搜刮到的黃金珠寶,以及第一批多達十幾萬石的糧食,趕在新一年的上元節第二天,抵達了泉州港。
而這已經是大陸歷676年的三月了!
龐大艦隊入港的當天,松江軍高層包括陳武在內,全都出席了歡迎他們凱旋的儀式。而從船上搬運下來的一箱箱黃金、一袋袋的呂宋大米,晃花了所有松江文武官員的眼睛。這一刻,所有先前對陳武冒著巨大風險跨海遠征呂宋的官員,不管是敢於上書反對還是僅僅在心裡小有微詞,都全部改變了主意。
黃金!糧食!
在封建時代,沒有任何東西能比這兩樣更能給一個政權帶來巨大的力量。更讓他們欣喜若狂的是,這一船船的貨物,竟然只是富饒的呂宋島很小一部分,而松江軍為此付出的直接代價卻微乎其微!
陳武用誘人的金色光澤,讓鍾情於大陸的帝國人更加直觀的感受到了海洋和一支強大水師能夠帶來的利益。
隨著這批糧食的輸入,原本因為糧食貿易和釀酒產業而出現的糧食危機,也迅速得到化解。坦率而言,十幾萬石糧食相比於三郡不值一提,也沒辦法讓松江三郡糧食存量下降的趨勢得到立竿見影的扭轉和反彈,但它的意義卻是巨大的,足以穩住人心!
誰都知道,有第一波就有第二波,而在不斷的投入下,松江軍的船隊只會越來越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