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的歪歪斜斜,毫無軍人的模樣。
這就是上國的軍隊?
雖說營盤扎的不錯,武器盔甲也都很齊全,但軍心士氣也太差散漫吧!
一路進來,佐佐正心裡的凝重,迅速轉變為了不敢置信和輕視,隨後就是狂喜。如果這支部隊的戰鬥力真的跟表面看上去一樣,那島津家的武士只需要偷襲一波,就能將他們擊垮。然後,這些精良的武器盔甲就全都是島津家的戰利品了。
這個想法,在佐佐正心裡迅速萌芽,也讓他在面見宋無畏的時候底氣足了很多。
“我乃乾元帝國的寧海水師。”
宋無畏仍舊報了施梁的名號,大刺刺的道:“你就是島津家的使者?是來向我等賠禮道歉的嗎?”
這副官威十足的模樣,讓佐佐正心裡極為反感,但抱著能省一事算一事的態度,還是裝作沒聽出宋無畏的輕蔑語氣,陪著笑道:“果然是上國的水師大將,在下是島津家的家臣佐佐正。奉家主之名前來迎接大將,不知道上國水師跨海遠道而來,所為何事啊?這賠禮道歉一說,又是為何?”
“你居然不知?”
宋無畏眉頭皺了皺,不耐煩的將先前跟島津三郎說的理由,給眼前這位島津家的重要家臣重新說了一遍。
結果無疑讓佐佐正大驚。
“旭川藩勾結阿曼人,進攻帝國的寧海郡?這……這怎麼可能?多麼荒謬的理由!”佐佐正下意識的反駁出來,看到宋無畏臉色頓時變得不悅,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話有點不好聽,於是把語氣轉的緩和一些,解釋道:“宋大將請務必不要輕信謠言,我們島津家向來安分守己,絕不敢主動進攻上國,這其中一定是有誤會。”
“有沒有誤會,你說了不算!”
宋無畏漫不經心的端起茶杯,一邊吹著冒著熱氣的香茗,一邊道:“總之,總督大人已經查明,你們旭川藩的武士和浪人參與了這次戰爭。有心也好、無意也罷,必須要給我們一個交代。不然的話,嘿嘿!”
他有意無意的看了看桌上的刀,威脅意味十足。
這番完全沒把自己看在眼中的姿態,讓佐佐正越發惱怒起來,強壓住怒氣道:“那,宋大將想要什麼交代呢?”
“好說。”宋無畏喝了幾口茶,放下了茶杯,慢條斯理的道:“你們的海寇協助阿曼人,打爛了我們的雙陽鎮。我家總督本著仁慈大度之名,只要你們賠償一個旭川城就行了。麻煩你回去通知島津家,三天之內從旭川城中撤離,我大軍可既往不咎!”
賠償旭川城?
佐佐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旭川藩的領地,唯一核心的城市就只有旭川一座。丟了這座城,幾乎等於丟了一半的領地,人心盡散。答應這個條件,跟島津家就此除名又有什麼區別?
這是任何島津家的家臣都絕不敢答應的條件!
“宋大將,莫不是開玩笑?”他站了起來,看著宋無畏,很不客氣的冷冷質問了出來。原本臉上裝出來的謙卑和賠笑完全看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陰狠和怒火。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宋無畏壓根沒把佐佐正的不滿放在眼裡,赤果果的道:“難道你們還敢反抗上國水師大軍?”
這就是沒得談了!
確認了這點,佐佐正知道自己沒必要繼續留下了。先前的憤怒,反而從臉上消失,重新掛上了畏懼和恭順,唯唯諾諾的道:“我等自然不敢對抗上國大軍,只是……這等大事,在下也拿不定主意,必須得回去跟島津家主商量。希望宋大將略等幾天,必然會給大將一個滿意的答覆。”
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透漏著示弱和順從的意思,更絲毫沒有提及漁村被松江軍攻破的事。讓宋無畏大笑起來,看上去十分滿意。
………
一刻鐘後,佐佐正騎著馬疾馳返回了旭川城。
確認他離開,原本散漫的軍營頃刻間回覆了原樣。宋無畏臉上的傲慢和帝國官場常見的那股子官威,也很快從他臉上消失。摸了摸有些僵硬的臉頰,宋無畏嘴角露出了奸計得逞的笑容。
坐擁地利,松江軍如果一開始就大舉進攻,島津家畏懼之下,多半會選擇死守旭川城,並且派死士騷擾。
主動進入陌生的敵人地盤,打一場攻城戰,無疑是愚蠢的下下策。
現在就不同了,先是示敵以弱,再故意激怒對方,想必島津家必然會傾盡全力主動出戰。這樣的話,守營的松江軍就可以在自己營盤中以逸待勞了。不僅傷亡會減小很多,更能畢其功於一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