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們拼了!”
絕望之下,一名捕快大喊一聲,奮不顧身的撲了上來。手中兵刃只攻不守,想要拉一個人墊背。他的刀固然將面前那名義軍砍傷,但旁邊的義軍也趁機一矛刺中了他的眼窩。
這名捕快的死,拉下了義軍徹底平定抵抗力量的序幕。
先後有好幾人徒勞的跟義軍拼命,結果無一例外,被數倍於他們的義軍盡數擊殺。剩下的人在死傷過半後,先前鼓起的一腔血勇終於被殺戮和血腥摧毀,拋下了武器選擇投降。殺紅了眼的義軍士兵已然收不住手,又接連刺死兩個,這才在陳武的喝止下停止行動。到了這時,算上那些書辦之類的文員,整個縣衙大院內還活著的官府中人已經不足十人。
地上隨處可以看到血肉模糊的屍體,其中亦有幾具屬於義軍士兵。
先前激戰的時候,很多義軍緊張之下還不覺得。現在戰鬥平息,腦中那股緊繃的弦鬆開,聞到那濃郁的血腥味,頓時再也忍不住吐了出來。跟義軍起事路上攻打南家莊、懷莊的小兒科比起來,這縣衙大院中的廝殺才算得上真正的戰鬥。只有親身經歷過這樣的場景,這些不成樣子的義軍才能迅速成熟起來,變成合格計程車兵。
一刻鐘後,縣衙大院內徹底平靜了下來。
義軍簡單的打掃了戰場,繳了倖存者們的武器,搜身後押到陳武面前<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其中有幾人,陳武在《帝國》中做任務的時候還曾跟他們打過交道,多少有些眼熟。可其中身份最重要的那位、沂城的沈縣令,卻沒有看到影子。
難道是見勢不妙跑路了?
陳武有些驚訝,如果是五年之後,有官員這麼做他不奇怪。但現在那位縣令就敢逃,難道不怕帝國的追責嗎?
還是負責搜尋的義軍士兵告訴了他答案。
“回稟將軍,縣令已經自縊身亡了。”
沒能逃掉,見縣衙大院又被攻破,絕望的縣令沒膽跟反賊戰鬥,於是自殺了麼?
陳武搖了搖頭,沒再評論,而是吩咐手下將這些人先帶下去,分頭關押。之後,他跟典勇一起進入了縣衙的後院。
縣衙的後院,一般情況下都是縣令起居辦公的地方,比如書房。
在沂城這樣的小地方,這裡基本上可以認為是整個城中最重要的權力核心。陳武跟典勇兩人一路進來,很快看到了吊死在門樑上的沈縣令,他的臉上依稀可以看到絕望和不甘。兩人並沒在這裡停留太久,只稍稍駐足看了幾眼便從屍體旁繞過去,進入了東面的書房。
儘管縣令只是帝國官僚體系中的基層,但這位沈縣令的書房卻裝點的頗為講究。紫竹木的書架上,琳琅擺著古玩、書籍,其中不乏罕見的孤本。四周牆上也掛著一些字帖書畫,若是放到太平時節,光這些畫只怕就能值個幾千金。
這些東西雖然觸手可及,卻不是陳武最想要的。
他所圖的東西只有兩個:縣令的大印和錢庫的鑰匙!
前者是隻有帝國中樞才可以製作、代表了沂城縣大權的縣令大印。平日裡不管是什麼公函或者佈告,都需要有這大印才能生效。若是弄丟的話,補辦起來極其麻煩不說,還會受到帝國中樞乃至內政大臣的嚴厲斥責,甚至是記大過。有了它,陳武就可以偽造沂城縣令的公文。
就現階段而言,這東西對陳武的用處並不大。但另一樣東西,就有很重要的實際意義了。
錢庫鑰匙!
作為存放一縣之地賦稅的地方,錢庫無疑是重中之重。想要開啟它,必須同時有司庫和縣令兩人在場,各持一把鑰匙,才能開啟大門。由於錢庫用堅硬的青石條修砌而成,地基也打的極其牢固,大門更是精鐵所鑄。沒有鑰匙的話,想要靠蠻力強行開啟庫房,難度很高。
然而,一遍查詢下來,不管是縣令大印還是錢庫的鑰匙都沒有蹤影。
一起失蹤的,還有縣令的家眷妻小。
“只有兩個可能。”陳武臉上有些失望,道:“要麼被這縣令藏到什麼密室暗格裡了;要麼自縊前託給他的家眷帶走了。”
他本能的認為,有可能是後者。
典勇倒是看的很開,一邊隨意翻看著書架上的古本,一邊笑道:“不管怎麼說,還是恭喜將軍順利拿下沂城。有本城的三萬人在手,我太平義軍大事可期。錢庫鑰匙什麼的即便沒找到也不打緊,實在不行就多費點功夫強行破門。眼下的當務之急,還是徹底平定沂城內的反對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