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來說,整個城防營就只有一座武備庫。平日裡軍械盔甲,甚至是民壯團練用的長矛,都存放在裡面。一旦武備庫被義軍奪下,意味著他們能瞬間武裝出幾百名強悍的賊人<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這實在太可怕了。
而且,武備庫距離城防營的校場很近,又有城防營士兵把守。若是連武備庫都被攻破了,豈不是說城防營也……
捕快衙役和一眾吏員們,之所以敢據守在縣衙,很大的底氣就是城裡還有兩大隊的城防營。若是這個最大的指望沒了,他們拿什麼對付這幾千賊人?躲在這縣衙大院裡,反而是自絕了退路,被硬生生困死了。
幾乎是立刻,這些人計程車氣就飛快往下跌。
“錯不了,你們看那些賊人,手裡清一色的長矛,正是武備庫中給各村寨民壯用的。”有進過武備庫的捕快證實了幕僚的猜測。
他這句話,像是捅破了天,立即引發了種種驚議。
“這下糟了,只怕沂城不保。”
“我等該如何是好?”
“敢問譚先生,沈太爺那邊可有什麼退賊良策?”
慌了神之下,這些人很快將希望放在了從沈縣令書房那邊趕來的幕僚,希望他能給大家帶來什麼好訊息。然而,還沒等這位譚先生說些什麼,縣衙大院裡的人又是一陣騷動。
“是周百戶!”
“天哪,賊人連周百戶都擒獲了。”
“還有他的親兵。”
這位徹夜未歸、宿在新梳攏的清倌家中的百戶,被人用最狼狽的樣子綁了過來。衣衫不整不說,頭髮也散亂著,看上去全無半點平日的勇武。他的兩個親兵,一個因為在外面示警被當場擊殺。另外一個也在打暈之後,奪了武器一併綁來,垂頭喪氣的跪在旁邊。
這位周百戶的被俘,再度給了縣衙內眾人沉重的一擊。
“縣衙裡的人聽著。”
這時候,外面的義軍高聲喊了出來:“我太平義軍起事,現已攻佔了整個沂城,四門封閉,爾等無路可逃。城防營被鎮壓,百戶亦被擒拿。立即開門投降,尚可饒爾等一命。若一炷香之後仍舊頑抗,天公將軍將會先斬殺百戶,然後命大軍進攻。雷霆一至,悔之晚矣!”
“此賊何其猖獗!區區幾千流民,就敢自稱天公將軍!”
聽了喊話,幕僚頓時大怒,當即就命捕快們罵回去。
然而,連續三番的被打擊了士氣,這些人已然心驚膽戰。沂城的四門封閉,意味著外面的援軍一時半會進不來,他們的下場幾乎已經註定。人為刀俎的情況下,誰都不願觸怒外面的反賊,生怕惹禍上身。
一時間,氣氛詭異起來。
由於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突然破城,沂城淪陷幾乎已經註定。擁有守土之責的沂城縣令,除非肯背上罵名投降義軍,否則只有死路一條。縱然僥倖逃過眼下這一劫,平定叛亂後也躲不過帝國追責。但他們這些小人物就不同了,沂城就算換了新縣令,也仍舊需要他們幫忙辦事。
只要能躲過眼下劫難,之後什麼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