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在沙洲府下的海寇們,正滿心興奮的看著已經節節潰敗的守軍,幻想著待會該如何分配沙洲府的財富,竟然沒能第一時間感覺到異常。
一直到地面震顫的越發明顯,甚至遠處隱隱傳來一線奔雷般的馬蹄聲時,一名叫王路飛的四平寇才覺察到了什麼,有點不安的轉過來身。
然後,他身體猶如石化一般,猛的不動了。
足足愣了七八秒,他才從驚恐中回過神來,結結巴巴的大喊道:“騎兵,好多的官軍騎兵!”
這個時候,注意到異常的已經不止他一人,越來越多的海寇轉過頭,看向了從西側奔襲而來的騎兵。多達兩千名的騎兵拉成了長長的線條,帶著驚人的勢頭朝他們發起了衝鋒。莫說海寇們已經連續攻城了這麼些天,就算他們剛剛抵達沙洲府下、志得意滿的時候,也完全不敢硬撼這麼多的騎兵!
“寧海郡哪來的騎兵!”
四平寇的首領週四平驚恐而又不解的大喊了出來,任誰都能聽出他的不甘和絕望。
辛辛苦苦了這麼多天,付出了巨大的犧牲,眼瞅著沙洲府城就要打下。結果在最後關頭,突然出現了數量比海寇總數還要多的騎兵。要知道,就算同等規模的輕步兵軍隊,面對騎兵也是完全沒勝算的,何況他們這些分屬多家、互相提防的海寇!
看在巨大的利益分上,他們或許可以一起合力攻打沙洲,但在大軍壓境、生死存亡面前,只會顧及自己。
“是松江人!松江人參與進來了!”
嶺南山比周四平更加冷靜,儘管他的臉上同樣也有著難以掩飾的慌亂,但頭腦至少還能運轉。很明顯,這麼短的時間,帝國的援軍不可能抵達,寧海郡又沒有這麼強的軍力。放眼四周,能從西面趕來的,只可能是松江人!
“撤!”
得知臨近州郡的軍隊參與了進來,最好戰的宮本,出乎預料的第一個釋出的逃跑的命令。這些東夷海寇看似兇殘,實際上更擅長欺軟怕硬。眼看到自己完全不可能戰勝的力量出現,宮本完全沒有了死戰的想法。
只要跑的比其他海寇快,未必不能逃入樹林,躲過騎兵的追殺!
扶桑團的逃離,像是開啟了海寇們潰敗的序幕。
本來還有打算抵抗的海寇們,見狀也不由得放棄了想法,爭相選擇了逃跑。
然而,步兵的速度如何能夠逃得過騎兵!
兩千餘名輕騎兵,僅僅用了一炷香的時間就追了上來,分成一個個的大隊開始四散圍捕、追殺。就連黑鯊團在城下的部屬,也沒有幸免。不是沒有人在逃不掉的情況下,絕望的回頭想要拼死一個,但九成敢於這樣做的人,都被騎兵們輕巧的避開,然後一刀帶走了性命。
隨著慘叫聲接連響起,海寇們僅存的抵抗意志也被瓦解<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投降不殺!”
看到局面已經被控制,騎兵們大喊了起來。雖說在場的這些海寇,大部分手上都有命案,直接就地斬殺都不過分。但就這麼一刀殺了,未免有些太便宜他們了。天南郡現在的道路、水利修建正如火如荼,迫切需要大批勞動力。等待這些沒有人權的海寇的,將會是最慘無人道的苦力生活,一直到被驅使到死。
然而,就算有人告訴他們結果,在現在死和多活幾天之間選擇,海寇們也只會選擇後者!
唯一沒有受到松江騎兵攻擊的,只有從一開始就跟隨張家德殺上了城頭的那批人。
松江軍的騎兵,在最合適的時機殺入了戰場,逆轉了戰局,並且將局勢完美的控制在了自己手中。
城頭上的沙洲府城防營,比城下的海寇們更早發現了這些不知道從哪來的援兵。看到了希望的他們,本已經接近潰敗計程車氣,頓時又高漲了起來,疲憊的身體也湧出了幾分力量。只是,他們面前的這些“海寇”,卻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後路已經被切斷、陷入了死地似的,一言不發的悶頭進攻。
在先前劣勢太大的情況下,沙洲府的城防營幾乎已經丟掉了大半區段的城牆。現在就算有心想要奪回,仍舊顯得有心無力。在張家德的親自帶頭下,偽裝成海寇的松江軍士兵付出慘重的代價後,硬生生擋住了城防營迴光返照的進攻,徹底奪下了沙洲城牆。
隨後,一個大隊計程車兵湧下城牆,開啟了城門。
“這些黑鯊團的海寇,瘋了吧?”
視線的盡頭處,一批被狼狽俘虜的海寇們,正震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