蹤,到現在依舊是登州商圈中的一個謎團。由於幾年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大部分同行都認為他已經死亡,只是苦於沒有確鑿證據。
可在海龍團海寇們的交代中,白棉商會會長的不幸遭遇,壓根就不是什麼意外。
有人跟海龍團的海寇暗中通風報信,並且暗示了對方,白棉商會會長的身上攜了一筆鉅款,這才有了海龍團海寇的行動。若是沒有人提供準確的時間地點,就憑這幫主要活躍在寧海郡的海寇,怎麼可能那麼巧在城外撞到白棉商會會長的行蹤?
至於跟海龍團海寇提供訊息的人,這個在海龍團中充當三把手的老三,也曾暗暗調查過。雖說對方辦事很利索,並沒留下什麼明顯的證據,但想想也能猜到,直接受益的弘文商會有著最大的嫌疑。
不然的話,沒道理解釋為什麼白棉商會的會長才剛失蹤不久,弘文商會就立即發動商戰,顯然是早有準備。
“簡直就是天賜的機會!”
看完了海龍團老三的交代,陳武心中的振奮難以言表。他本來還想著要如何栽贓,現在完全不用費心思了,海龍團自己就提供了證據和有力的彈藥。弘文商會最近在登州商會聯盟中跳的很厲害,又掌握的是棉布這樣的重要資源。若是能把它拿下,陳武的松江軍甚至可以直接插手整個帝國的棉布市場。
封建時代,這可是一個比酒類更重要的行業。
酒可以不喝,衣服卻不能不穿!
陳武準備推出的漢井坊酒,現在還在籌備中,從投產和推廣、佔領市場,還有不短的路要走。而弘文商會掌握的貨源和出貨渠道卻是現成的,接手後直接可以獲得鉅額利潤!
“就拿它開刀了。”
下定了決心的陳武,想清了具體的執行後,命人把已經被打的遍體鱗傷的海龍團老三和張順帶了上來。
海龍團的老三,已然被刑罰打怕了,絲毫沒有了海寇的戾氣。勉強睜眼看清了面前人後,立即就明白了陳武是可以決定他們命運的上位者,用沙啞又帶著敬畏的口氣低聲問道:“你是?”
“松江總督,天南招討使,陳武!”
站在被親衛按到地上的兩人面前,陳武報出了自己身份。
“總督?”
不管是老三還是閉著眼低頭任命的張順,都大吃了一驚。老三雖然不清楚陳武為什麼會親自見他,但本能的感覺到了一線生機,立即瘋狂的叩頭、求饒道:“總督大人饒命,饒命啊!只要您老人家饒小人一條命,做牛做馬都是一句話,小人這些年搶掠的財富也全孝敬給您!”
只看他這副模樣,陳武就知道自己什麼都不用說了。
對方私藏的財富,陳武不是太在意。海寇們來錢快,揮霍的也快。夠普通人花十年的財富,在他們手裡可能一年就花完。就算有積蓄,一人又能藏多少?相比之下,拿掉弘文商會才是大頭!
“只要你聽話,本督未必不能給你一個機會。”
陳武淡淡說著,看也不看一臉狂喜的老三,命人先將他帶了下去,然後來到了一臉鎮定的張順面前。
聽到可能還有活路,張順的臉上明顯也有喜色,但隨即就平復下來。就衝這份能夠忍住不開口求饒的城府,陳武都不由得高看了他一眼。
面臨生死危機,不是每個人都能這麼鎮定的。
“殺了上官府老少五十三口,出城時又襲擊烏山守軍,讓我計程車兵死傷十四人。犯下如此滔天大案,你死不足惜!何況,還有先前諸多血案!”說著,陳武把其他海寇的供詞啪的一聲丟到了他面前,喝問道:“證據確鑿,你說本督該如何判你呢?”
“自當是死罪!押進天牢,秋後問斬!”
張順眼都不眨一下,平淡的說出了他的下場。這副從容,彷彿要被問斬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陳武都忍不住有些側目了,問道:“知道要死,你就不怕麼?”
張順的臉色變了,但卻不是害怕,反而多了幾分輕鬆的笑容,道:“本來是怕的,但見到總督大人後反而不怕了。”
恭恭敬敬的叩了頭後,他挺起上半身說:“從現在開始,我就是總督大人的一條狗。您讓我咬誰,我就咬誰!”
陳武眉頭挑了一下,沒想到張順竟然還是一個人才。思索片刻後,他決定稍稍改變一下原定的計劃,對張順道:“據你們海龍團老三交代,三年之前,你們曾派人襲擊了白棉商會的會長?”
張順立即就知道自己該咬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