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然而,這位把持了軍情局十多年的重臣展現出了非凡的手段。或許在松江軍和五斗米道上接連失職,但在軍情局網路最嚴密的中州,卻有著超乎別人想象的能量。
短短半日時間,乾元基就收到了紀俊臣的彙報。
“女刺客的身份已經確定。”
紀俊臣已經把報告上的重要情報全部記住了,看都不看的道:“是十八年前被流放到西北的李廣安將軍的孫女。”
“李廣安!”
聽到這個名字,乾元基回憶起了塵封歷史的一角,臉上的肌肉不由為之一抖。這是個他不願意想起的名字,原因無他,乾元基心中有愧。
至於李廣安的孫女為什麼會行刺他,乾元基大概也猜到了對方的動機。
原本一夜未睡的怒火,在得知了答案後,突然間發洩出了不少,讓他感覺有些乏力和空虛。
“經過檢查,女刺客的身體有經過專門培訓的痕跡。毒鏢上的劇毒,以及行刺前服下的毒丸,來自阿曼的黑衣衛。她在一個月前賣身潛入了封府,一直隱姓埋名到了昨日——或許是提前猜到陛下的行蹤,也不排除是另有圖謀,但看到陛下駕臨後臨時起意。”
“值得一提的是……”
說到這裡,紀俊臣抬頭看了陛下一眼,欲言又止。
乾元基一怔,意識到這件案子很可能另有隱情,一擺手道:“儘管直說。”
“首先,關於刺客有一個疑點。”
得到聖上允許,紀俊臣慢慢道:“按照記載,李廣安是被流放到西北的武威郡,一直到五年前才抑鬱而亡。他的孫女,在之後又守孝了三年才失蹤。從她消失到一個月前出現在中州封府,到底是如何跟帝國東南的阿曼王國黑衣衛勾結的?”
按理說,一個西北、一個東南,中間何止幾千裡。而且,有天南軍團和南峰要塞這道防線在,阿曼人的黑衣衛一般很少在帝國的腹地活動,主要限制在天南郡本土。能夠在這點時間內收買、訓練一名遠在西北郡的女人,並且設法運作,安排她刺殺當今聖上,不管怎麼想都有點超出黑衣衛的能力了。
這來自黑衣衛的毒丸和毒鏢上的劇毒,與其說是身份證明,不如說更像是刻意為之。
“的確可疑<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乾元基點了點頭,看來是有人利用了這個罪臣之女。
那麼,這個幕後的利用者究竟是誰?
半天時間,當然不足以讓紀俊臣徹查真相。但他調查中,卻發現了另外一件事,而這也正是他先前欲言又止的主要因素。
看到乾元基用嚴厲的眼神催促自己,紀俊臣深吸了一口氣,終於說了出來:“另經查證,李廣安這位孫女,在進入中州的封府之前,曾經在帝都三里外紫梧山的一處莊園中短暫出現過。”
“唔,此事有何不妥?”
乾元基一時還沒反應過來,不明白紀俊臣為何要特別強調這點。
“紫梧山上,只有一處皇莊,先前被您賜給了……”短短一句話,紀俊臣卻覺得說出來有千斤之重,滿頭都在冒汗。
乾元基的臉色變了。
他蒼老的手指,猛的捏緊了手中茶碗,呼吸也為之一緊。有那麼一瞬間,紀俊臣差點覺得整個書房中的空氣都停滯了下來。然而,就在他以為這位老皇帝要為之暴怒的時候,乾元基卻硬生生控制住了情緒。
“五皇子?”他嘿嘿一笑,森然道:“你是想說,朕的五皇子收留了那名刺客,又或者乾脆就是他想要弒君?”
“臣不敢!”
紀俊臣被嚇壞了,趕緊叩頭謝罪。挑撥君父和皇子這個罪名,就算誅九族都不過,打死他紀俊臣也沒那個膽量。
“你起來吧。”
乾元基招了招手,默然思索片刻,忽然道:“朕的那位皇子,這方面雖然不如老大,但想要藏一個人還是能辦到的,最起碼不至於半天就被你發現線索。說吧,你這條訊息,是從誰那裡發掘的?”
紀俊臣一愣,低頭翻了翻報告,在不起眼的一角找到了答案,這才答道:“紫梧山皇莊之中,至少有兩人曾經目擊過女刺客,現在已經被我軍情局掌握。”
“那麼,你有沒有問過他們,刺客究竟是怎麼進入皇莊的?”
乾元基似乎另有深意的問了一個問題。
“這……”
紀俊臣張了張嘴,沒能答出來,被乾元基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