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之前,還有其他案子沒有弄清。各位應該知道,海龍團犯下的案子遠不止這一樁,總得把這些都審清楚吧?”
有這位新任的局長出面,比兩天前稀疏了不少的旁聽者們這才安靜了下來。
“小人願招!”
張順似乎知道自己死定了,已經什麼都不在乎,將自己犯下的案子一件件說了出來。
“……第四樁案子,大概是三年前的冬天,目標是白棉商會……”
當白棉商會這個名字出現後,這些在登州有一定地位的旁聽者們明顯騷動了起來。白棉商會的會長生死不明,結果導致整個商會七零八落,讓人唏噓不已。也不是沒有人猜測,那位會長已經遭遇不測。但沒人能想到,那位商會的會長竟然是遭到了海龍團的襲擊!
“那麼,那位白棉商會的會長呢?”
負責審問的王警長追問了一個眾人都很關心的問題。
“已經死了!”張順無所謂的道:“截到他的當天,就被我手下的人殺了。”
張順的話音落下,旁聽者中就有白棉商會的管事大叫一聲,忍不住想要衝上臺來打他。更有下人一臉悲慼,急匆匆的趕往了白棉商會的駐地,想要想未亡人報信。
人群一時間譁然。
“肅靜!肅靜!”
王警長不得不多敲了幾次警錘,先命人攔住了那位白棉商會的忠心管事,然後質問道:“你剛剛言稱,得知白棉商會的會長身上攜帶了一筆鉅款,這才派人截殺他。這個訊息,你從何而知?又是如何得知對方行蹤的?”
王警長的提問,迅速讓巡捕房的大院中安靜了下來。
就連那名怒髮衝冠的白棉商會管事,都忍不住停下來側耳傾聽,想知道張順到底從哪裡獲得了自家會長的行蹤。
“有人故意透露給我的唄。”張順一臉木然的說了出來。
這個訊息,有著石破天驚的能量。
整個巡捕房大院,頓時為之譁然!
“是誰?”
白棉商會的管事離奇憤怒了,紅著眼睛追問起來。很多無關的旁聽者也大罵起來,想知道那個暗中勾結海寇的人究竟是誰。
“那人故意用了些法子想隱瞞身份,可惜手法不過關,被我三兩下就查出來了。他就是弘文商會的會長,嶽洪文!”
當張順說出那個名字的那一刻,巡捕房大院的空氣突然間再度凝結了。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就連負責審問的王警長、劉萬年都驚呆了。家財萬貫、在登州乃至整個松江都鼎鼎有名的弘文商會會長,竟然跟一夥海寇勾結?
這不可能!
很多人下意識的就以為這是攀咬和栽贓,在場的人中也有跟弘文商會有關聯的,當即就要起身辯解。但角落中,突然傳出來了一個聲音:“白會長消失三天之後,弘文商會就發起了商戰!”
僅僅一句話,所有企圖想要替弘文商會和嶽洪文辯解的聲音都停住了。
三年前的情況,迅速被在場的眾人從記憶深處挖掘了出來。因為時間並不算遠,事件又很大,幾乎每個人都記得清楚。在當初,因為沒人能想到嶽洪文會做出這種事,大夥只覺得嶽洪文運氣好,趕上了一個好機會。但三年後的現在,重新審視這樁轟動一時的商戰,很多人立即發現了蹊蹺。
“……太可疑了!”
“白會長才走失了三天,連白棉商會的管事都沒確定他的行蹤,弘文商會怎麼就如此篤定拋售棉布打壓對方?”
“難道這海寇頭子說的是真的?”
“的確,白棉商會的會長出事後,弘文商會是最大的贏家。”
“出貨量和貨源一下子漲到了三成多!”
越來越多的人議論了起來,輿論正在瘋狂的向不利於弘文商會的方向偏轉,很快就要形成一場可怕的風暴。眼見到不妙,跟弘文商會交好的幾人臉色大變,分開人群衝了出去,爭相向主家報信。
似乎是被他們的動作提醒,不僅僅是弘文商會,其他各大家的勢力都爭先恐後的將這個驚人的訊息傳了出去。
誰都知道,弘文商會若是真的被牽扯了進去,只怕會遭到滅頂之災!
其影響,甚至可能改變整個登州和松江的商界格局!
然而,這個時候張順似乎還沒意識到自己丟擲的訊息有多震撼,繼續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道:“既然落到官府手上,我就沒打算活著出去,話就是這麼個話,你們愛信不信。對了,那白會長的屍體就被我埋在不遠外的一個亂墳崗中。若是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