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以典家老宅的情況,再適合殺人不過了。
以典勇的實力和出手速度,根本不會給陳武喊出聲的機會。更何況就算他叫出來,周圍也沒有人能聽到。長山鎮民的注意都被徵調官和衙役們吸引了,鬧騰的動靜極大,根本不可能有人聽到這邊的喊聲。
換個目標,陳武真的會很擔心。
但面對典勇卻不會。
這不僅僅是陳武自己看人的眼力,更多的來自《帝國》中的經歷,那是已經被歷史證明過的。
“因為這點事就殺同鎮的鄉親,可不像是典勇的風格。”
他自信的說著,伸手按到刀背上,將刀重新壓了回去。
這大膽的舉動,不由讓典勇對他另眼相看。想了想,將刀放下,但仍舊在反手就能抽到的位置,聽不出喜怒的道:“你對我很瞭解?可我不記得咱們有過交道。”
看到典勇收刀,陳武就知道自己此行接近成功了。他忍住心裡的喜意說:“瞭解一個人,未必非得當面打交道,有時候觀察一言一行足矣。”
這說辭,典勇倒未必全信,但也沒再說什麼。負手在院子裡踱了一圈後,他突然抬頭看向了陳武,問了一個很在意的問題:“那麼,你是怎麼看出我計劃的?”
這顯然是承認了自己晚上要進行的行動。
“怎麼看出計劃的?”
陳武哼了哼,心道我該怎麼跟你解釋另外一個世界的遊戲?而且,這種先知先覺正是提高形象的時候,就算能說也肯定不會告訴你。於是,他臉上多了幾分高深莫測的表情,避而不答,反而道:“我不僅知道,還清楚剛才出去的典康,就是去給黑巾盜通風報信的。”
這也看出來了?
典勇忍不住動容,心裡生出幾分欽佩<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他可不知道異世界文明的虛擬遊戲,更不清楚陳武能預知十多年後的歷史,以為陳武真的只憑一點蛛絲馬跡就猜出了他的動作。當然,他不會承認自己的欽佩,只是佯裝平靜的道:“出長山鎮五里外的官道上有家酒樓,黑巾賊在裡面插了人。若是有誰喝了點酒管不住嘴,被黑巾賊的人聽去,那也沒辦法。”
原來如此。
典勇簡單幾句話,就說出了具體的過程。
太平郡大旱,黑巾賊的日子也不好過。突然得到這樣一個訊息,肯定不會放過。現在帝國治安已經遠不如先前,再加上太平郡流民四起,黑巾賊就算襲擊了官府的人,一時半會也不用擔心報復。實在不行的話,他們撈了一筆後還能往南跑,逃進相臨的大澤郡。
“那麼,你既然猜到了我的事,過來又是為何?”典勇眼中又出現了先前的銳利,道:“該不會就為了說幾句閒話吧?能猜到計劃的你應該沒那麼無聊。”
“當然。”
陳武點了點頭,心裡說不出是緊張還是興奮,或許後面的情緒還要更多一點。但最終,他還是下定了決心,咬牙說出了來意:“今晚的行動,我也要參加。”
“哦?”
典勇心裡有好幾個猜測,比如陳武想以報官為要挾敲詐他一筆,沒想到卻是這個回答。他猶豫片刻,抬頭看了看陳武那包得像粽子一樣的頭。雖然沒說話,但想表明的意思已經很明白。
兩個字:就你?
陳武沒有被對方的眼神逼退,而是用堅定的表情表達了他的決心。
按照《帝國》中的歷史發展,幾天後就會有一個煽動農民起義的機會。雖說有些倉促,但現階段中樞忙著籌備西北之戰、地方上的老爺們在刮地皮斂財,都沒有精力關心百姓死活。若是再過些時日,旱情發展到了餓殍千里的地步,官府再怎麼不情願,也要被迫開倉放糧了。而百姓都是健忘的,不管先前的民憤多大,一旦賑災開始,倖存的人會立即對帝國感恩戴德,再煽動他們起事的可能會無限降低。
在時間極緊的情況下,陳武想要成事,單靠自己自然不成。典勇此人,是整個隆山府都難得一見的大將,可以統帥一軍。如果不趁今天跟他拉近關係,幾天後就算機會到來,陳武也獨木難支,難成氣候。
正因此,他無論如何都要爭取一下。
大概是感覺到了陳武的決心,典勇有些糾結了。他用因為練武而滿是繭子的手摩挲了一下額頭,試探道:“此去,可是要殺人的!你想好了?對手是黑巾賊,莫要以為跟著我就很安全了。真打起來,我可顧不上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