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是凌晨時分,整座城池依舊沉浸在靜謐之中。
城門吏是趙然的家奴,尚佳提前派人去城門做了交涉,此時城門一側的小門已經開啟,尚佳和趙然騎著馬帶著隨從出城而去。
城外運河河堤上的汴水樓是趙然的產業,汴水樓的三樓是趙然的私人房間。
趙然與尚佳在汴水樓三樓趙然的房間飲了半夜悶酒,最後索性在裡面胡亂睡下了——趙然睡床,尚佳歪在了窗前的長榻上。
睡到了半夜,李梔梔忽然醒了。
她閉上眼睛躺在柔軟舒適的床上,靜靜想著心事——剛與尚佳分開,她便有些想念尚佳了。
想到尚佳紅著臉害羞的模樣,李梔梔心裡甜蜜蜜的。
不知怎麼的,她又想起了那日摸到的尚佳的那個部位,想到當時的觸覺,李梔梔就覺得全身麻酥酥的<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她抱著錦被打了個滾,在黑暗中甜甜笑了。
小櫻就在屏風外面的折枝梅花貴妃榻上睡,均勻的呼吸聲在這靜夜中清晰得很。
尹媽媽帶著小竹小梨住在東夾道入口內的三間房裡,如珠和如玉在樓下屏風內睡下了——把推拉門一拉,一樓的敞軒就變成了封閉的房屋,這座小樓的設計真的太奇妙了!
李梔梔真的很喜歡這座宅子,她輾轉反側了一陣子,這才朦朦朧朧睡著了。
因為今日要去運河河堤玩,李梔梔很早就起來了。
洗漱罷她坐在妝臺前梳妝,興奮地吩咐如珠:“今日我要跟著二叔在河堤上散步,梳緊實些的籠髻,首飾也揀簡單素淨一些的,免得走路時掉了!”
小櫻正和如玉在整理李梔梔今日要穿的衣裙,聞言笑了,道:“姑娘,有我們在後面跟著,您怕什麼呢!”
李梔梔扭頭瞅了她一眼,笑微微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會跑呢?”
這句話別人不理解,小櫻卻是明白的,不由笑了。
過了一會兒,待別人都下樓去了,小櫻低聲道:“姑娘,怎麼會那麼巧,每次出門都碰上那個鄭曉呢!”
因為只有小櫻在身邊,李梔梔也有些放鬆,低聲開玩笑道:“也許我和鄭曉前生有孽緣吧!”
她雖然和小櫻開玩笑,好似很不在意的樣子,其實心中很是擔心——萬一碰上了鄭曉,而鄭曉又認出了二叔,那可怎麼辦啊?
想到二叔要和位高權重的鄭太尉府對上,李梔梔就有些毛骨悚然。她喜歡平平靜靜地過日子,讓歲月流水般緩緩逝去,不願過提心吊膽的日子。
想到這裡,李梔梔簡直恨不得鄭曉就在面前,她寧願抱住鄭曉的腿請求原諒,也不願意一直提心吊膽害怕連累尚佳和尚夫人……
李梔梔帶著小櫻剛下樓,尹媽媽就來了,她先給李梔梔屈膝行了個禮,然後才問道:“姑娘,要不要去給大人請安?”
聞言李梔梔一愣,接著便笑了:“好啊!”
又道:“媽媽您先去看看二叔起身沒有!”
二叔那邊都是親兵隨從,她一個小姑娘貿然過去,似乎不太合適。
尹媽媽答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
誰知尹媽媽一出門,就看到了沿著夾竹桃小徑大步而來的賀瀝,不由一愣:姑娘還沒去給大人請安,大人卻先來給姑娘“請安”了!
賀瀝一見尹媽媽,當下停住了腳步,面容沉靜道:“梔梔起來沒有?”梔梔是個大姑娘了,他這當叔叔的怎麼能隨意進大姑娘的房間呢!
尹媽媽抬眼看著劍眉星目月白儒袍長身玉立的賀瀝,心道:這叔叔也太年輕太英俊了些吧?看起來和公子年紀差不多啊,今日大人陪著姑娘出去,萬一被人誤會了,傳到公子耳中,那可如何是好?得想個法子和公子說一聲!
她心裡有些打鼓,卻依舊恭恭敬敬給賀瀝行了個禮:“姑娘已經起來了,正等著大人呢<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賀瀝聞言,含笑向尹媽媽點了點頭。
李梔梔在裡面聽到了叔叔的聲音,心中驚喜,拎著裙裾跑了過來,從推拉門那裡探出頭道:“二叔,你來了!正好我也不用去給你請安了!”
賀瀝見梔梔雙目晶瑩笑容甜美,心裡很是舒暢,一邊向梔梔走了過去,一邊道:“梔梔,你以後不用去給我請安,我每日過來陪你用早飯就是。”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