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人一直沒過來……”
景秀俊秀的臉泛著微紅,低聲道:“孫先生,大人與夫人都沒起身……”
孫詩雨這下子徹底明白了過來,不禁莞爾,含笑回了大堂。
在尚佳位置的右手邊坐下之後,孫詩雨不緊不慢開口道:“諸位,趁大人還未過來,我們先討論一下此次北遼使團過境一事。”
見成功地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孫詩雨沉聲道:“這次北遼使團主事者乃北遼王子耶律祈,此人陰險狡詐,因此大人命我等小心提防,務必不能出任何紕漏,對此各位有何高見?”
眾人一聽,紛紛討論起來,各抒己見,倒是熱鬧。
在這喧鬧之中,尚佳帶著春分和穀雨兩個小廝自紫檀邊座四友圖寶座大屏風後繞了過來,在自己的交椅上坐了下來,默默聽著眾人的討論。
孫詩雨見狀,忙低聲道:“大人,怎麼了?”大人的神情有些不對啊!
尚佳懨懨地搖了搖頭,沒說什麼,他的喉嚨似乎被燙腫了,疼得難受。
孫詩雨能力很強,見尚佳精神不太好,便繼續主持會議,讓大家各抒己見,自己則始終控制著會議方向。
尚佳來的時候還沮喪得很,聽了一會兒之後便恢復了正常,認真地聽取了各位將領和謀士的發言,最後一錘定音,把防範北遼使團一事佈置了下去——只是聲音沙啞得很,和平常都不一樣。
軍事會議結束之後,眾將見節度使大人眉宇間似乎始終有一股鬱氣縈繞不去,便推舉柳辛出面邀請尚佳去城外新建營盤巡視,順帶去新建的汴水樓滄州分店飲酒。
尚佳想了想,梔梔受了傷,這幾日他也做不了什麼,即使飲酒也無礙,便帶著眾人騎馬去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至於孫詩雨,他還肩負著帶著葉真那封情書去見其舅滄州路總管寧寶珍的重任,因此沒有與眾人同行,自己換了青衣小帽,帶了小廝清明進城去了。
見到寧寶珍之後,孫詩雨長長一揖,先表明了身份,向寧寶珍問了好,然後便笑眯眯拿出了葉真那封信,道:“孫某一向負責處理尚府內外書信,昨日不知何方宵小,假借令甥之名,往我家大人府中遞了一封信,孫某頗為憂心,便瞞著我家大人先來向大人您知會一聲……”
寧寶珍頗為疼愛自己的外甥葉真,聞言忙接過書信,展開看了,當時臉就變了——這的確是葉真寫的,而且是寫給節度使尚佳的夫人的情書!
他強忍著怒火,含羞帶愧地給孫詩雨施了個禮,倒是沒把話說破。
自從書信送出,葉真便開始了頗受煎熬的等待,飯吃不下,覺睡不好,時時呆在內書房裡等待迴音,心中則惴惴不安:她會不會見我?
一時想到李梔梔也許理都不會理他,他這封信會像先前的那些信一樣從此石沉大海,葉真便不由唉聲嘆氣臨窗嘆息。
一時又想到也許李梔梔被他的誠心打動,派人送回信給他,從此他們鴻雁往來,然後約了私奔,過上幸福美滿的人生,葉真又面帶微笑無限歡喜。
正在煎熬間,守在內書房外面的大慶急急道:“公子,舅老爺來了!”寧寶珍到滄州蒞任,因總管衙門還未修好,他暫時藉助在姐夫葉明懷府中。
接著便是小喜的驚叫:“公子,舅老爺來得好不尷尬!”氣勢洶洶捋袖而來,身邊隨從都拿著木棍,舅老爺這次過來,怕不是好來啊!
葉真不怕他爹,也不怕他娘,平生最怕的便是這個親孃舅——他雖是結巴,卻最善吵架,他爹孃都吵不過他;唯有舅舅,從來不和他吵,舅舅都是直接毆打的!
聽了小喜的話,葉真來不及多想,直接鑽到了內書房的床底下。
寧寶珍帶著人衝了進來,看都不必看,便吩咐隨從:“拿根竹竿把這小孽障給捅出來!”對付葉真,他可是富有經驗。
葉真很快便被舅舅的親隨用竹竿給捅了出來,灰頭土臉地跪在了地上:“舅……舅舅,無……無緣無……無故,幹……幹嘛揍……揍我?”
見葉真還死鴨子嘴硬,寧寶珍也不多說,直接開打。
一刻鐘後,隨從們都退了下去,內書房內只剩下寧寶珍和葉真。
寧寶珍面如嚴霜坐在圈椅中。
葉真鼻青臉腫跪在地上,抽噎著道:“舅……舅舅,我……我再……再也不……不敢騷……騷擾尚……尚夫人了……”
看著自己這個寶貝外甥,寧寶珍嘆了口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