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夫人見梔梔流淚,不禁也攬著梔梔,也抹起了眼淚。
尚天恩見狀,想起阿佳這大半年來在塞外吃的苦受的罪,心裡也酸酸的,又不好意思當著女眷流淚,便起身出去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梔梔見自己引得尚夫人流淚了,忙扯下絲帕拭去眼淚,又另外拿了個潔淨絲帕遞給尚夫人,微笑著柔聲撫慰道:“母親,看我又招您流眼淚了,都是我的錯!”
尚夫人著實思念阿佳,今日索性痛痛快快流次眼淚,她接過帕子捂住臉,過了一會兒方拭了拭淚。
李梔梔為了轉移尚夫人的注意力,便問她道:“母親,這封家書還是隨著兵部的軍報一塊捎過來的麼?”
尚夫人點了點頭。
梔梔便挽著尚夫人的胳膊盤算起來:“這樣的話,等天和趕到京城,最快也得到三月底四月初了,這段時間足夠我好好收拾行李了!”
尚夫人計算了一番,道:“正是呢!”
梔梔見她注意力已經被成功轉移了,便笑著道:“母親,魯陽公主派人從封地給我送來一封信,還讓人捎來不少山貨,有風乾的獾子肉、野雞肉、豬肉、野鴨肉,還有野狐肉,另外還有不少果脯,我吩咐小廚房中午做幾樣野味,您看如何?”
自從她與尚佳成親之後,尚夫人漸漸便把家務都交給了她處理。梔梔跟著先生讀書之餘,各項家務也都處理得井井有條。
尚夫人聞言笑了:“好啊!”
又道:“梔梔,你不是愛吃麵麼?讓人燉了野雞湯給你下面!”
梔梔脆生生答應了一聲,起身叫了如玉,吩咐她去小廚房傳話。
婆媳兩個暫時無事可做,梔梔便纏著尚夫人去後花園散步。
尚夫人知道梔梔是想讓她多活動,便答應了。
梔梔帶著小櫻,尚夫人帶著如畫,婆媳倆一起去了後花園。
如今正是春光燦爛繁花似錦的三月,後花園內到處都是盛開的繁花,桃花、杏花、丁香花和杏花開得如雲似霞,白楊樹上掛滿了一嘟嚕一嘟嚕的穗子,柳樹也都吐出了新芽。
一陣春風拂過杏樹枝頭,一片片淺粉的花瓣雨似地飄了下來,仿若下了一場杏花雨,美得簡直不似人間。
散步的時候,李梔梔談起了魯陽公主信中邀請她和尚夫人去堯山山中泡溫泉之事。
尚夫人頗有些心動。
梔梔見了,便笑盈盈道:“母親,我有一個主意!待我出發去了滄州之後,您不如去魯陽公主的封地住一些時日,也好與小趙太師夫人作伴,等魯陽公主她們返回京城,您再一同回來!”
尚夫人聽了,覺得很有道理,便在心中計劃了起來。
晚上回到綠竹軒,李梔梔開始提筆給趙熙寫回信——被趙熙派來送信兼送禮物的是趙熙在封地上的莊頭蔣浩,蔣浩送信時便說了,明日一早過來拿取回信。
寫罷給趙熙的回信,已近亥時了。
外面不知何時颳起了風<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東京身處北方,北方春季多風,常常天一擦黑就開始颳風。
梔梔原本想要泡一會兒澡再睡,可是外面風越刮越大,漸漸有飛沙走石之勢,颳得雕花窗戶搖撼不已,外面竹林也被風颳得形成了呼嘯的竹濤,間或還有樹枝被風折斷發出的“噼啪”聲。
風似乎從窗戶縫隙中鑽了進來,令梔梔骨頭髮冷,她乾脆不洗澡了,匆匆盥洗罷就回到床上睡了。
即使拔步床的床門把呼嘯的風擋在了外面,可是梔梔躺在床上還是能聽到外面傳來的呼呼風聲,她沒來由的有些心慌意亂,縮在被子裡瑟瑟發抖,恨不得尚佳就在眼前,她可以躲進他溫暖的懷裡去……
平時她一向很堅強,讀書、習字、畫畫、種花、管家、陪婆婆交際,一樣不落;有了空閒時間,她還帶著眾丫鬟到花園裡玩,甚至在庭院中跳繩踢毽子燒烤,即使沒有尚佳,她也過得很充實。
可是,在起風或者有雪有雨的夜晚,她總是思念尚佳,渴望他的陪伴……
時間匆匆而過,彷彿一眨眼,四月就來到了人間。
這天晚上李梔梔洗罷澡,因天氣和暖,便小櫻和如玉去看梔子花去了。
賞花回來,李梔梔故意躡手躡腳地帶著小櫻和如玉來到了北暗間的後窗,想故意嚇裡面的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