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梨木小炕桌上敲了敲:“申醫婆這個月總共來了幾次?都是誰請的她?除了車馬錢,還有沒有別的支出?”
尚敬娘子惶恐道:“稟夫人,申醫婆總共來了三次,都是薛姨娘請的,每次都是薛姨娘房裡的祥芝帶著去外院賬房支的車馬費,倒是沒別的支出!”
尚夫人揮了揮手,示意尚敬娘子下去,自己兀自想著心事。
大丫鬟如詩見狀,做了個手勢,如畫便帶著侍候的人都退了下去,只留下如詩在房裡侍候<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尚夫人不說話,李梔梔也在思索,屋子裡頓時靜悄悄的,清風吹過庭院中的梧桐葉子,發出輕輕的“嘩嘩”聲,清晰地傳進了堂屋裡,帶來了清秋的氣息。
過了一會兒,尚夫人含笑問李梔梔:“梔梔,這件事你怎麼看?”梔梔一天天長大,她勢必要教梔梔防備這些內宅裡的鬼蜮伎倆了!
李梔梔依舊倚著尚夫人,緩緩道:“姨母,會不會是薛姨娘從申醫婆那裡要了什麼藥物,預備用在您,或者我的身上……”
府中和薛姨娘有利害衝突的人有尚夫人、尚佳、她和董姨娘,如今尚佳在滄州抗擊北遼,董姨娘陪伴尚學士出使西夏,那麼府中只有尚夫人和她是薛姨娘的潛在敵人了……
尚夫人微微頷首,柔聲道:“梔梔,這件事該如何處理?”
李梔梔丹鳳眼中寶光流轉看向尚夫人:“姨母,捉姦成雙捉賊捉贓,不如引蛇出洞?”
尚夫人笑了:“梔梔,和姨母說說你的想法吧!”
李梔梔便附在尚夫人耳邊,低聲道:“姨母,一般用藥的話,都是用在茶水或者膳食之中,咱們讓尹媽媽悄悄看好內院的小廚房,讓如貝看好燉茶水的小閣子;另外,讓體己人看著薛姨娘院裡的那些丫鬟和婆子;再讓景秀去查這件事……”
她如此這般說了一通,說得尚夫人笑了:“梔梔你這鬼靈精!”
正在此時,如畫在外面稟報道:“稟夫人,益陽侯夫人派人送請帖來了!”
尚夫人臉上笑意未退,道:“拿進來我看看吧!”
自從梔梔來到京城,為了陪伴梔梔,她能推的邀約都推了,原本打算等梔梔和尚佳成了親,再帶梔梔出去交際的。
不過益陽侯府和別家不同,益陽侯府的太夫人是她亡母的堂姐,先前她和益陽侯夫人也多有來往,因此才讓如畫把請帖拿進來看。
看罷請帖,尚夫人笑著看向梔梔:“梔梔,益陽侯府八月十六那日要在運河別業舉行菊花花會,侯夫人特地寫了帖子過來,讓我帶著你過去玩呢!”
李梔梔想了想,道:“姨母,我都聽您的!”
因為害怕遇到鄭曉,她已經好幾個月沒出過學士府了,說不想出去玩是假的,只是——萬一遇到鄭曉,那可怎麼辦呢?
不過,李梔梔想想鄭曉病歪歪的病美男形容,再想想自己的大力氣和飛毛腿,不由抿嘴笑了,問尚夫人:“益陽侯府和鄭太尉府有關係嗎?”
尚夫人想了想,道:“益陽侯府的少夫人姓顏,正是鄭曉的表姐。”
李梔梔看了尚夫人一眼,笑道:“姨母,京城高門,怕是彼此都聯絡有親吧!”
姨母為了陪她,好久都沒出去了,她覺得姨母這次好像有點心動,不願因為自己拂了姨母的興致;再說了,她李梔梔不過是個小人物,那些高門貴女貴婦們誰會把她放在眼中,似乎也不必有被害妄想症。
一大一小商議了一會兒,最終決定八月十六那日去參加益陽侯府的菊花花會,好好玩耍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