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李梔梔一愣,忙問道:“誰來見我?”
小櫻喘著氣道:“那人細挑個子,生得很秀氣,說是奉守備大人之命過來的<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看他帶的人的衣服裝束的話,全是守備府計程車兵!”
李梔梔略一思索,道:“我去看看。”她懷疑來的人是尚大人的親隨景秀。
尚佳構思好給父親和母親的書信,便命玉明備好筆墨紙硯,很快便把兩封書信寫好了。
把書信交給玉明安排人送信之後,尚佳回了內院的臥室,預備換了衣服出去見人,誰知剛脫了外袍,他便發現自己臥室裡多了兩盆花,一盆蘭花,一盆曇花。
尚佳最煩臥室內擺放花花草草了,便叫了玉明進來:“怎麼回事?”
玉明一臉無辜:“大人,這是李姑娘送過來的呀!”
尚佳:“……”我說收了麼?
他原本是打算立即讓玉明把這兩盆花搬出去的,可是聽到是李梔梔送來的,怕自己在下面人面前拂了李梔梔的面子,想了想,吩咐玉明:“放在這裡好了,記得按時澆水。”
玉明答了聲“是”,悄悄抹了把冷汗,知道此事算是揭過去了。
尚佳掃了一眼擺在窗前的蘭草,吩咐玉明:“叫景秀進來。”
景秀進來之後,尚佳歪坐在窗前的錦椅上,修長的手指在扶手上敲了敲,道:“去梧桐巷把李家大姑娘請過來。”
見景秀領命要走,尚佳又補了一句:“帶頂暖轎過去。”
景秀奉了自家大人之命,帶著守備府計程車兵抬了一頂小轎來到梧桐巷接李梔梔。
他正等在李家門外,見李梔梔帶著方才那個醜丫頭出來,便上前拱手行禮:“李大姑娘,我們大人有請。”
李梔梔認出了景秀,臉上已經帶上了甜蜜的笑,正要開口說話,抬眼便見幾個差役押著披頭散髮衣衫凌亂的何婆子從何家走了出來。
何婆子手上被戴了鐐銬,身子一個勁兒地往下墜,一邊墜一邊哭嚎著:“老婆子我做的是正正經經的人牙子生意,哪個殺千刀的誣賴我賣良為娼……”
差役得了提刑所蔡提刑的叮囑,對何婆子毫不客氣,兩人合力揪住何婆子的胳膊,一下子便把她從門檻內給拔了出來。
見何婆子還在嚎哭,四鄰都在圍觀指點,一個年老差役便大聲道:“何婆子,你若有冤屈的話,自到提刑蔡大人面前去申訴,何必在這裡做張做致?”
何婆子倒是起身了,卻依舊邊走邊哭,訴說著自己的冤屈。她知道進了提刑所,饒是好人也得脫層皮,何況她的確有把柄呢?
李梔梔和小櫻站在那裡,靜靜看著何婆子在差役的驅趕下漸漸遠去。
她的心中有快意,有輕鬆,更有驚懼——她在這個世界無親無故,若是有人處心積慮想要為難她呢?她一定會比何婆子更慘!
想到這個可能,李梔梔不禁打了個寒噤。
她想起了遠在東京的鄭太尉府,想起了她爹不明不白的橫死……
景秀在一邊,發現李梔梔的臉有些發白,嘴唇的顏色也變得極淺淡,以為她擔心自己被牽連進去,需要到提刑所過堂,便低聲安慰道:“李姑娘,您不用擔心,此事絕不會牽涉到您<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李梔梔身子發冷,可是臉上習慣性地帶出甜蜜的笑看向景秀:“尚大人叫我過去麼?是想再挑選花卉麼?”
景秀見她纖弱的身子微微發抖,可是卻依舊竭力對著自己笑,不知怎麼回事就想到了自己早亡的妹子……
他凝視著李梔梔,聲音更加低沉柔和:“大人請您過去,只不過是想問幾句話罷了。”
李梔梔笑了笑,邊想邊說:“景秀小哥,等我一刻鐘,可以嗎?”她剛從灶屋出來,身上有油煙味,得去洗漱一番,然後換一套潔淨衣物,免得燻著了尚大人。另外她想試探一下,若是景秀同意了,就說明那位尚大人不是故意生事,她就可以稍微放鬆一些了。
景秀微笑著“嗯”了一聲。也不知道為何,他總覺得李梔梔太柔弱了,生怕自己太粗魯的話,會嚇壞了李梔梔。
一刻鐘後,打扮得清新潔淨的李梔梔與小櫻一起走了出來。
到了大門口,李梔梔吩咐小櫻:“小櫻,你在家裡看家吧!”
小櫻心中擔憂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