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父親關心自己,為自己考慮得很細緻,尚佳也有些感動,答應了一聲,一時無話<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尚學士見兒子難得如此服帖,便趁機開始勸說兒子不要上陣作戰雲雲。
尚佳最煩聽他說這個,垂下眼簾略一思索,試著轉移話題:“父親,我老師和師母的船已經到宛州運河碼頭了。”
尚學士聞言,當即停住了話頭,盯著那株紅梅看了一會兒,道:“我去拜訪趙太師去!”鄭太尉家雖然富貴,很值得結交,可大周朝有比小趙太師更值得結交的人麼?如果陛下一直膝下空虛,那小趙太師很有可能成為大周未來皇帝的親爹啊!
尚佳見父親入轂,心情愉快,臉上卻是不顯,道:“父親,那我讓人送你去吧!”
尚天恩點了點頭,吩咐小廝預備見客的衣服。
尚佳在一邊看了,故意道:“父親,我晚上有空,接您回來一起用飯吧!”
尚天恩見兒子如此孝順,美滋滋地答應了一聲,自去屏風後換衣了。
送走父親之後,尚佳總覺得心中好像有什麼事情一般,一時難以平靜,卻又想不起到底是什麼事情,便也立在窗前看父親方才賞玩的那盆梅花。
他父親尚學士雖然在他面前婆婆媽媽的,但是作為大周的文學大家,當今天子的寵臣,如果他老人家願意的話,可是很能令人如沐春風的,所以尚佳一點都不擔心他老師趙青。
尚佳伸手摘下了一朵紅梅,突然想起自己忘記什麼了——景秀上次回報,說李姑娘帶著那個醜丫頭去當鋪當東西了!
當時他只顧著擔心李梔梔是不是被她繼母打了,卻把這件事給忘了。
現在想來,梔梔怕是手頭沒有銀子,又不好意思問他要,這才去當東西吧!
尚佳想了想,叫了景秀進來。
景秀進來後先行了個禮,然後立在那裡,等候著尚佳的吩咐。
尚佳正要開口吩咐景秀去李家送銀子,可是轉念一想:梔梔年紀小臉皮薄,萬一不好意思了,那可怎麼辦?
這樣一想,他當即吩咐道:“你去叫玉明到賬上支二百兩銀子拿過來!”
景秀輕聲細氣答了聲“是”,退了下去。
眼看著就要出發了,李梔梔預備在家裡備下酒菜,請顧大嫂和顧小玉過來吃酒話別。
饒是小櫻廚藝高妙,可是想到即將到來的分離,席上四人都有些惆悵,根本熱鬧不起來。
李梔梔心裡也有些酸楚。
她在宛州度過了七年時間,這七年雖有母親活著時的溫馨時光,更多的卻是母親去世後她被親爹和後孃折磨的痛苦記憶。
李梔梔一直以為自己不喜歡宛州,可是臨到離開,她才發現她心裡難過極了。
故土難離,在她心中,宛州早已成了她的故土。
見顧大嫂和顧小玉情緒也都不好,作為主人,李梔梔有心活躍氣氛,便從溫酒的熱水桶中拿出酒壺,給顧大嫂、顧小玉和小櫻都斟了一杯,又給自己斟了一杯,然後笑盈盈道:“我們先飲了此杯,然後開始說笑話,誰的笑話不好笑,誰就罰酒一杯<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顧小玉和小櫻也想活躍氣氛,便笑著舉起杯來,顧大嫂見狀,也舉起酒杯,四人齊齊滿飲了此杯。
李梔梔很善於講笑話,而且能做到別人都哈哈大笑了,她依舊面無表情地抖出最後的包袱。
她撫摸著酒杯想了想,最後開口道:“咱們梧桐巷的梅娘子懷了身孕,她昨夜做了一個胎夢,夢見神仙告訴她,她肚子裡懷的是男孩子。”
因為梧桐巷確實有一位梅娘子,而梅娘子確實也懷孕了,顧大嫂她們以為李梔梔要說什麼八卦,都專注地看著李梔梔,等她接著往下說。
李梔梔端起酒杯飲了一口,接著道:“今日早上一醒來,梅娘子就告訴她丈夫,‘大郎,現在你身上有的東西,我也都有了。’”
默然片刻後,顧大嫂先笑了起來。
顧小玉和小櫻一想,也都紅著臉笑了。
眾人紛紛道:“再來一個!再來一個!”
李梔梔微微一笑,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然後看向顧大嫂:“大嫂,該您講了!”
顧大嫂端著酒杯想了半日,方想出了宋彩蓮先前住在梧桐巷時鬧出的一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