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拱手,說道:“陳老闆,我叫唐楷,是被你們解救上來的受難人。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陳老闆哦了一聲:“大海上,遇難必救,這是航行者應盡的責任。”
唐楷道:“陳老闆,你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我雖不才,斗膽請問,願盡綿薄之力。”
陳老闆道:“沒什麼。唐楷老弟,船上事多,簡慢之處,還請多多海涵。”
說完,他便拱拱拳,朝船員說道:“大家都散了吧,該做什麼就去做什麼。”
船長走過來,說道:“陳老闆,咱們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遇到這麼大的難事,難道你就打算一個人扛嗎?”
陳老闆道:“老李啊,如果是別的事情,我肯定不會推辭,一定會拉你助我一臂之力。可是,這個事情,多一個人進來,就多一個人倒黴!就算你們全跳進來,也幫不到我,還白連累你們。”
船長道:“我就不信了,他們印度國,就沒有講道理的地方了?”
陳老闆道:“老李,你我在江湖上跑,也不只一天兩天了,對方是什麼人,難道還不清楚嗎?講道理?嘿嘿,有理走遍天下,那只是書上的話!”
船長道:“陳老闆,我們可以尋求大使館的人幫忙求情。”
陳老闆道:“那更加不必要了,本來是我一個人的事,沒必要上升到國家的高度,我一個小小的老闆,也不配請動大使館的老爺們。”
船長道:“陳老闆,難道,你還真打算去送死嗎?這又是何必?”
陳老闆拍拍船長的胳膊,說道:“老李,我走之後,就把家裡人,託付給你照顧。你這個人,我是放心的。”
船長道:“陳老闆!”
陳老闆擺擺手,說道:“沒什麼好傷感的!人固有一死嘛!”
說完,他便默然走了。
唐楷拉住船長,問道:“李大爺,請問,陳老闆為什麼要送死?”
李船長看了唐楷一眼,說道:“年輕人,這種事情,不是你能過問的。”
唐楷道:“陳老闆救命大恩,我無以報答,只想替他分憂解難。你就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好不好?”
李船長道:“陳老闆是做皮革生意的,和印度的大亞公司一直有合作。前不久,陳老闆發了一批貨到大亞公司。這批貨,是和另一批菸草一起裝的船。”
唐楷道:“那也沒有什麼不妥啊?”
李船長道:“本來是沒事的。沒想到的是,船在海上遇到了大風浪,進了海水,把貨全給浸溼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唐楷道:“那就太可惜了。”
李船長道:“皮革泡了水之後,就發黴發臭,全都爛了。”
唐楷道:“大亞公司就因為這批貨受損,就要陳老闆的命?這也太離譜了吧?這批貨壞了,大不了再發過一批就行了。”
李船長道:“想要陳老闆命的,並不是大亞公司,而是另一家公司。”
唐楷訝道:“這又是怎麼回事?”
李船長道:“那家公司,就是那批菸草的主人。”
唐楷道:“菸草?這跟陳老闆又有什麼關係?”
李船長道:“船上的菸草也被毀了。”
唐楷道:“菸草也被海水浸泡了嗎?那也不能怪陳老闆啊!”
李船長道:“本來,海水並未直接浸泡包裝菸草的捆包,菸草不會有事的。”
唐楷道:“那是怎麼回事?”
李船長唉嘆一聲,說道:“活該陳老闆倒黴!他的皮革爛了,發黴發臭,腐爛皮革的惡臭氣味,致使菸草變質,而使那家公司受損。”
唐楷道:“半船菸草,應該也值不了多少錢吧?陳老闆賠他們就是了。而且,既然跑的是海運,那裝船之前,應該買了保險才對,找保險公司索賠就行了啊。”
李船長苦笑道:“你以為,那些菸草捆包裡,裝的真是菸草呢?”
唐楷道:“不是菸草,那是什麼東西?”
李船長搖搖頭:“年輕人,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唐楷醒悟過來,說道:“他們做的是非法營生?那更好啊,就算打官司,他們也打不過陳老闆!”
李船長道:“問題是,人家會跟你打官司嗎?人家會給這個機會嗎?他們說了,不要賠償,不要錢財,只要陳老闆一家老小的性命!”
唐楷道:“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