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老夫人與西玉的安老夫人不和,兩房的小輩都是知道的,可是卻不想今兒安老夫人當著眾人誇讚葉旌陽的一番話,惹惱了玉老夫人,讓玉老夫人忍不住酸溜溜的反駁起來,卻說錯了話。
不說現在葉旌陽不姓玉,還和玉府的關係有些僵硬,這樣的情況下,玉老夫人如何願意把玉府交到葉旌陽手裡?
可是當著眾人的面,玉老夫人又不能把自己說出去的話舔回去,只能沉著一張老臉聽著安老夫人的話。
說來說去,妯娌二人之所以不和,就是因為年輕的時候玉老夫人出身商賈,自從安老夫人這個書香門第的妯娌進門後,就讓玉老夫人覺得低人一等,仗著掌握府中中饋,沒少刁難安老夫人。
再加上玉老夫人進門多年才生下玉北齊一根獨苗,而安老夫人卻接二連三的生下兒子,讓玉老夫人在府中處處被人作比,就越發嫉妒安老夫人了。
等當時的老夫人老太爺蹬腿後,玉老夫人怕二房子嗣強過長房,有了別的心思,與長房爭家產,就在老太爺死後把家分了,把二房趕到了西邊的院子。
原本安老夫人以為沒了二房她就能高枕無憂了,可是卻不想二房的人一個比一個有出息,進了朝堂成了官身,多年下來,西玉的名聲比起長房來,還要響亮。
於是情形變了,長房子嗣不昌盛,又是做的行商之事,只能反過來靠著二房,藉著玉北正在工部任職,把玉府的金玉供進了皇宮裡面!
這才讓玉老夫人不得不捏著鼻子面對安老夫人。
安老夫人也沒想到玉老夫人這麼多年了,性子還是如此狹窄,她身為伯祖母,誇讚小輩兩句,她還記恨上自己的親孫兒了?
可是當她聽到玉老夫人開口說話酸溜溜的語氣,就知玉老夫人的心結,這是羨慕嫉妒二房如今的地位身家了。
心裡不免有些解氣和得意,如果當初不是玉老夫人把二房分出去,她都怕二房的子嗣與長房一樣繼承玉府的家業,算起來她還應該謝謝她這個大嫂才是。
葉旌陽回了長房後她一直關注著這個孩子,自然也知道他對長房的怨念有多深,她誇讚他的話並不是作假,畢竟沒有誰家孩子像他這樣的年紀做出這麼一番事情來。
再加上葉旌陽一再被宣進宮,還平安無事的回來,第一次領旨進京進宮復旨還算說的過去,可是今兒進宮卻領了聖旨,安老夫人就知道長房的這個長孫不能用孩子的眼光來看待。
歐陽氏聽見玉老夫人那番話的時候頓時一蒙,手裡的筷子都差點拿不穩,震驚的看著玉老夫人和安老夫人。
什麼叫撐的起長房?
老夫人這番話的意思是準備把玉府傳給葉旌陽這個嫡長孫了?
那玉北齊呢?
玉北齊這個當爹的都還在呢!哪裡輪得到葉旌陽那個孽種來繼承玉府。
可是她身下沒有兒子,就連如煙也不是玉府的血脈,就算她不甘心,可是這玉府還能落在如菸頭上不成?
想到老夫人的話,歐陽氏頓時坐立難安,憑著她對葉氏做的那些事情,等葉旌陽掌握了玉府,難道還會有她的好日子過不成?
可是現在葉旌陽已經在玉府站穩了腳跟,憑著他現在能在御前走動,老夫人也不敢把他怎麼樣,還得客客氣氣的對待他們姐弟,免得拖累了玉府。
如果她不想葉旌陽繼承玉府,只有再弄出一個繼承人來,到時候玉府就不一定是誰的了!
她可沒有忘記,葉旌陽如今的身份,是無法輕易繼承玉府的產業,畢竟朝廷是禁止以官行商的行為。
想到孩子,歐陽氏抿了抿唇,微微側頭看向玉北齊的桌子,垂下眼看著自己的肚子。
她就不明白,這麼多年她為何一點動靜也沒有,難道真的是葉氏的話應驗了?
想到葉氏死前說她這輩子都不會有子嗣的話,不知為何,在這個四角火盆燒的暖和的花廳裡,讓歐陽氏背上生生爬上一陣溼意。
她很肯定她的身子沒有問題,那麼有問題的是不是……
歐陽氏臉色微微一變,略顯蒼白,阻止自己再胡思亂想下去,她不相信葉氏如此心狠!
“北齊媳婦,可是哪裡不舒服,怎麼臉色這麼差……”
安老夫人看著歐陽氏臉色蒼白,坐立難安,當下擔心的詢問了一句,頓時把桌子上的目光都聚集了過來,讓歐陽氏有些侷促和尷尬。
“謝二伯母關心,侄媳婦只是時間坐的有些久了……”
“你身子不舒服就早些回去歇著,前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