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幹什麼!”那小偷兇狠地瞪著荊天宇,不停的掙扎,“信不信老子弄死你?老子叫一聲就有十幾個人!”
“你是一個人,裝什麼蒜呢。”荊天宇笑了笑,手裡抓住不放。
“你……你怎麼知道?”那小偷被唬住了。
這不是明擺著的嘛,要是有同夥,看到小偷被荊天宇拖到巷子裡,早就應該出來了。
“你是頭一回在這裡開工。”荊天宇說。
“您是走這條線的行家?”那小偷小心翼翼的問。
“我已經很久沒坐這班車了。”荊天宇說。“你是被人家趕出來的?”
其實頭一回開工也是明擺著的,要是經常走的話,售票大姐不會這麼不給面子。一般經常在固定長途車上開工的小偷,威逼也好,利誘也好,都會先把乘務員和司機搞定。否則的話很容易會被人壞事,就好像荊天宇這樣。
這個小偷一個人跑來陌生線路開工,要麼是長途車忽然換了司機乘務員,要麼就是被原來的同夥拋棄了,要麼就是新出門的,看著小偷年紀也不小了,應該不是新人。
他問荊天宇是不是走這條線的行家,意思就是問他是不是原來在這輛車上開工的小偷。這種人都是劃分地盤的,他無端端跑進來,人家是要打人的。荊天宇當然不是,他連這班車都是第一回坐呢,於是含含糊糊說了這麼一句。
“不是,我原來不是幹這個的,我是闖空門的,辛辛苦苦弄不到幾個錢。前陣子出了點事,要賠人一大筆錢,聽說長途車好賺,就來試試。”那小偷慚愧的說。
長途車當然好賺,俗話說窮家不窮路,只要上路,最少最少也要帶個幾百塊,多的幾千上萬也有。而且旅途中怕麻煩,很多人被偷了幾百塊也不會去報案。就算報案了,因為不知道是在哪裡偷的,管轄權不清晰,警察抓人的**比較低。
不過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現在正規長途大巴上面都有攝像頭,有事人家一調攝像頭出來就無可辯駁了。而且大家的警惕性都提高了,下手難度大了很多。
“你出了什麼事?”荊天宇問。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賭球的時候一不小心賭大了。”那小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本來以為沒關係,誰知道那傢伙背後有人,把我抓起來,說不給錢叫砍了我兩根拇指。我沒法子,只好加緊幹活,還差點失手被抓。聽說長途車好賺,就上來試試。”
那可真是太好了,荊天宇點點頭說:“你要錢?”
“誰不要錢啊!”那小偷說。
“怎麼稱呼?”荊天宇問。
“免貴姓林,小名有德。”那小偷說。
貴你個頭啊貴,根本沒問你貴姓,荊天宇腹誹。
“我姓李,你叫我木子就行了。”荊天宇說,“林大哥,其實我這次呢,是想要做一筆大生意,正好缺人,你要是有興趣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做。要是做好了,起碼能分到七八萬。”
這種人說多了他反而不信,說七八萬正好。
“七八萬啊!”林有德果然很感興趣,“可是我欠人家十幾萬啊。只有七八萬的話不夠還的。”
“那就算了吧。”荊天宇說,“我找別人去。”
“別別,七八萬也好。”林有德說。
“這才對嘛。”荊天宇說,“要是你有本事的話,也許可以分到更多錢也說不定。這裡是五千塊,給你當定金。”他拿出一疊子錢來,卻不遞給林有德。
林有德巴巴地看著荊天宇:“木老大,不對,李老大……”
“你懂不懂規矩?不拿點抵押來,想拿定金?我跟你有親啊?”荊天宇問,其實這規矩他也是聽人說的,也不知道現在是不是這樣。
“這個……我沒什麼好抵押的啊。”林有德一狠心,從脖子上掏出一個玉觀音來,“這是我家的寶貝,以前別人出價三萬塊我都沒賣。”
“那你留著吧,”荊天宇說,“身份證,戶口本!”價值三萬塊?就林有德這副德行,真三萬塊的話他早賣了。
“這這個……”林有德有些吃驚,“身份證還好說,戶口本我真沒有,不在我手上。”
“那就算了吧。”荊天宇說,“只有身份證的話,那隻能給你一千塊定金。”身份證要報失要補辦都很容易,戶口本就沒那麼容易了,給戶口本開幾千塊是很合理的價錢。
“這……好吧。”林有德說。
“可不要想著偽造證件。”荊天宇說,“我有朋友是做公安的。”
“是。”林有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