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盛榮揚手的動作很輕微,不過荊天宇一直在緊緊的盯著他,段盛榮的手一動,他就趕緊往後面一跳,一不小心被椅子絆倒了,打了個滾,又撞到了桌子,接著把茶几翻過來擋在身前,發出一大輪乒乒乓乓的聲音,這才探出頭去。
所有人都在奇怪的看著荊天宇,不知道他在幹什麼。尤其是宮樂天,哈哈一笑,“你在搞什麼飛機?”
隨即大家的目光都被宮樂天吸引了過去,牢牢盯住,再也轉不開,嘴巴張大,個個都能吞兩三個鴨蛋。
“你們看我幹什麼?”宮樂天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又覺得頭上好像出了汗,溼漉漉的,伸手一摸,只見滿手都是血,然後宮樂天才覺得腦袋發昏,一屁股坐了下去,失去了意識。
大腦是處理感覺的器官,但是他本身並沒有感覺,即不會疼,也不會觸感,就算被一把刀插了進去,也察覺不出來,就好像宮樂天一樣。他腦袋正中被段盛榮扔出的水果刀深深插入,只剩下一小個刀柄在外頭,傷口處噗噗的冒血。他的保鏢們有的大叫,有的趕緊衝上前去,甚至還有人往外面跑。
“宮少!”
“少爺你怎麼了!”
“叫醫生,快叫醫生,酒店不是有醫生的嗎?”
“酒店醫生頂個屁用,送醫院啊,叫救護車。”
“救護車太慢,我們自己送過去更快。”
“怎麼能隨便動,萬一加重了傷勢怎麼辦。”
“快止血!先止血!”
“到底該怎麼辦?”
“抓兇手啊!兇手還沒抓住呢!”
保鏢們這才反應過來,兇手還沒抓呢。他們目露兇光,朝著段盛榮看去。段盛榮卻是絲毫不懼,咧嘴一笑,又看了看荊天宇,轉身一躍,撞到房間的外牆上。那牆看著很結實,卻被段盛榮一下子撞出一個洞來,磚頭亂飛。段盛榮的酒店房間並不算很大,裡面塞了十幾個人,門口窗戶都被牢牢看住,大家都以為段盛榮沒地方跑,誰知道他居然撞穿了牆跑了。這裡可是十八樓,跳下去肯定會死的。
這是建築物的外牆,撞穿了可就到了酒店外頭。宮樂天的保鏢們連忙衝上去,往段盛榮撞出來的大洞上看過去,下面並沒有摔成血肉模糊的屍體。機靈點的連忙朝兩邊看,才發現下面十七樓的陽臺上有一床棉被,還有好幾個腳印。
“那傢伙跳到隔壁去了!”
“快追,不能放走殺人兇手!”
“宮少怎麼辦?”
“一半人去追,另一半送宮少去醫院。”
“快追!”
“還是要先止血吧?”
“刀子要不要拔出來?”
“不能拔,會噴血的。”
“可是在裡面會不會造成感染?”
“不好了,宮少沒有呼吸了!”
“快送醫院!等不及救護車了!”
“先通知宮小姐!”
“給宮小姐打電話了嗎?”
“我沒打,誰打了?”
“我也沒打!”
“趕緊打啊!”
“救護車到底叫了沒有?”
“我打了救護車,還叫了警察。”
“你傻啊,叫警察干什麼!”
“這種事不叫警察不行的吧?”
趁著宮樂天的保鏢們亂成一團,荊天宇趕緊走了,當然他沒有逃離,而是直接到了公安局,然後和公安局坦白交代了事情。公安聽到宮家大少爺被人插了一刀生死不明,大吃一驚,趕緊派了人去查,還把荊天宇也跑了去。到哪裡一看,已經來了好幾撥的警察,不但荊天宇叫了,酒店也叫了,還有醫院也叫了。
各種警察把酒店裡裡外外都站滿了,拍照的拍照,問話的問話。地上那灘血,撞出來的洞,還有17樓的棉被,都被警察圍著。宮樂天當然已經送到醫院去,不過顧通也不見了蹤影,荊天宇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被宮樂天的保鏢給帶走了,他們回過神來肯定要把人帶走,自己調查真相。宮家這種人家,不會吧希望全放在警察身上。
荊天宇之所以自己跑到公安局,就是不像被宮家的人抓住。警察還在跟荊天宇問話呢,宮樂天那個狗腿子律師邵建華就走了過來,把警察拉到一邊說了幾句,又拿了手機撥了電話給那警察聽。警察臉色不快,可是又無可奈何,走過來對荊天宇說:“這位是我們公安局法制科特聘的邵建華律師。”
“我見過了。”荊天宇說。
“他有些話想問你。”警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