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迎春的房間很是簡樸,一張大書桌佔了一大半位置,上面整整齊齊的排列著好幾疊檔案,還有筆,筆記本,電腦,印表機,列印紙等等,都半新不舊的樣子。不過這些東西上面都落滿了灰塵,看起來已經有好一陣子沒動過。
“程志想來騙我們家的錢?”路迎春問。
“我不知道。”荊天宇說,“可能是吧。”
“別跟我打馬虎眼!”路迎春說,“你究竟知道什麼,老老實實告訴我!”
“媽,阿宇又不是程志肚子裡面的蛔蟲,哪知道他要做什麼呢。”顧小清說。
“你這傻孩子。”路迎春嘆了口氣。
“雖然我不是十分確定,不過程志應該是想要和山的地。”荊天宇說。
“那塊地現在根本就賣不出去。”路迎春說。
“小明可是個天才。”荊天宇捧了顧明一句,“雖然缺乏經驗,可明目張膽想要騙錢,小明怎麼可能上當呢。只有向和山那塊地下手,才有可能成功。因為和山那塊地現在是沒有使用價值的,小明賣不了給別人,只有程志一個買家,那麼程志就可以趁機提很多合理不合理的要求。為了把土地賣出去,再怎麼不合理,小明也只能答應。一不小心,就會被程志鑽了空子。”
“可是現在我們現金不夠,不賣地的話,根本撐不下來。”路迎春說。
“那塊地不是已經抵押出去了嗎。”荊天宇說。
“銀行要收回貸款。”路迎春說,“鄔通那傢伙,吃了我們不知道多少錢,顧通一出事,他第一個就跳出來要我們還錢,真是狼心狗肺!要是顧通還在,他哪裡敢做這種事!我們顧家看著堅不可摧,實際上完全是建立在顧通的身上,顧通不在,生意立馬就垮了。那些銀行貸款部的什麼主任副主任,原來個個都搶著借錢給我們,現在個個都搶著逼我們還錢,不把地賣了還不上啊。”
“可要是被人騙了,那不是更慘嗎。”荊天宇說。
“我把小明叫過來。”路迎春定了定神,拿出手機來撥了電話,“顧通不在,我是寧願把大權交給小明,他從小就幫著顧通處理公司的事情,比小清好多了。小清年紀大一些,可平時就不怎麼關心家裡的生意,忽然間要她管這麼大的攤子,怎麼可能管得好。”
“有時候最重要的並不是能力。”荊天宇說。
“能力不重要,那什麼重要?”路迎春不耐煩的說,“家裡的叔叔伯伯全都是這個意見,誰都說應該小明來做主,沒人說小清的,還說顧通這是糊塗了,是亂命,住在醫院裡面,也不知道吃了什麼藥。小清,你是女孩,始終要嫁出去的。以前有句老話,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那就是別人家的。要是找了個普通人還好,荊天宇是黃葛樹的人,你既然和荊天宇在一起,大家都說絕對不能讓你當家。”
“我……”顧小清無話可說。
“阿宇,你也別怪我直說,我們家顧通想要殺黃葛樹奪取瀚海的控制權,這是顧通不對。可事情都做了,和黃葛樹就結了仇。你是跟著黃葛樹出來的,讓你掌握了我們家的大權,我可不敢奢望黃葛樹能夠以德報怨。”路迎春說。
這事其實是荊天宇造出來的謠言,專門騙黃葛樹的,不過流傳出去,連路迎春都信了。顧通也是慘,憋了一肚子話,誰都不能說,連老婆都沒法子說。“路阿姨,你這麼想也不奇怪。”荊天宇說,“可是顧家的錢,那都是顧老闆賺來的,是不是應該聽一聽顧老闆的意見呢?”
還什麼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他們顧家就是靠著顧小清才發達的。別人不知道,路迎春可是知道的,怎麼還說這種話。
“誰說都是他賺的,要不是我,他現在還帶批發街賣電器呢!”路迎春一拍桌子,震得灰塵亂飛。
“媽。”顧小清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什麼!我有說錯嗎?”路迎春說,“你還真以為你爸一個人就能把生意做這麼大啊?你爸吹自己什麼英明神武,聽聽就算了,還真信啊?他自己膨脹了,你也跟著傻嗎。找小三,找情fu!現在不就出了事!沒我幫忙,他自己根本就不行。除了我,顧家還有那麼多人幫忙呢,我們剛開始做生意的時候,眼看著年底銷售旺季要來了,卻拿不出錢來給貨款,顧修賢把家裡所有的錢都借給我們,才撐過去。顧通只記得自己到處賣貨,卻不記得顧修賢借錢給他?這還有一點良心嗎!”
“媽,先別說這個。”顧小清很是尷尬。
“我說這個,意思就是你爸腦子已經糊塗了,把我們顧家害的這麼慘,如果再聽他的,我們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