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天宇並不知道顧通和段盛榮要怎麼下手,所以他很小心,包裡裝著螺絲刀,兜裡放著手機,在段盛榮的房間裡面不吃也不喝,更加沒有抽菸,還特地選了靠著門的座位,萬一有什麼事跑得快一點。可這並不是長久之計,他必須要搞清楚段盛榮的打算,才能對症下藥。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
在段盛榮這兒沒有打聽到什麼有用的訊息,荊天宇就去找了戴秘書。
“你居然殺了一個宮家的人!”戴秘書頭一句也是這話。
“意外,我都說多少次了,那是一個意外!”荊天宇說。
“我才第一次聽呢。”戴秘書說。
“好吧,反正那是一個意外。”荊天宇說,“別說這些沒用的,段盛榮的兒子怎麼樣?”
“什麼他兒子怎麼樣?”戴秘書問。
“段盛榮兒子有沒有被綁架或者失蹤什麼的!”荊天宇說,“你不會是沒去查吧?”
“哦,對,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戴秘書說,“段總的兒子好好的在京城呢,雖然創業失敗了,不過沒有把錢賠光。有車有房,在他戰友的公司上班,月薪是三萬多塊,還有各種補貼補助什麼的,生活無憂。”
“沒有失蹤?”荊天宇一愣,他還以為顧通是綁架了段盛榮的兒子威脅段盛榮呢。
“沒有,按時上下班,住在自己家裡,這點絕對沒錯。”戴秘書搖搖頭。
“那……會不會是他其實已經落入了別人的控制中,但自己還不知道?”荊天宇問,“比如說有人已經拿到了段總兒子家裡的鑰匙,或者收買了他家的保姆,隨時可以找幾個人衝進去屋子裡把他給殺了,又或者透過下毒什麼的手段達成目的。”
“應該不可能吧。”戴秘書說,“段總兒子原來是當兵的,還是特種兵呢,沒這麼容易殺吧。不但他自己是特種兵,和他一起服役的也是。你要說下毒,那倒是有點可能,但可能性也不大。下毒並不是那麼容易的,尤其是要一次致死的毒藥。要用這個來威脅別人不太靠譜,一個電話就能解決的事情。”
要是下毒的話的確不怎麼靠譜,荊天宇想了想,“你的意思是說,段總的兒子毫無異樣?”
“至少我沒發現。”戴秘書說。
也許顧通有別的法子威脅段盛榮,可是荊天宇也沒法子去京城,沒法子親自調查。甚至都沒有信得過的人可以派過去,只能相信戴秘書的說辭。誰知道戴秘書說的是不是實話呢,也許他真的派人調查了,也許只是敷衍了事。也許他調查出了真相,卻沒有告訴荊天宇。沒有自己的勢力就是這麼不方便。
“段盛榮絕對有問題。”荊天宇說。
“這是當然。”戴秘書說,“要不他怎麼會跑到申城來。”
“他是別人脅迫了,要趁著這次專案做些什麼。”荊天宇說。
“問題就是他想做什麼。”戴秘書說。
就是想殺我啊!荊天宇在心裡怒吼,可是他知道,就算說出來,戴秘書也絕對不會相信的。誰會和荊天宇有這樣的深仇大恨,非要佈下如此複雜的陷阱,要段盛榮來殺荊天宇呢?要是真的說出來,只怕會打草驚蛇。讓顧通有了準備,以後他的手段可就更加難防了。必須要趁著這一次的機會,把顧通和段盛榮一起收拾了——顧通當然該死,段盛榮卻也不怎麼樣。不管顧通是怎麼要挾他的,想要殺荊天宇就是他不對。
“不管想做什麼,都和顧通脫不了關係。”荊天宇簡單粗暴的說。
“你的意思是,顧通收買或者脅迫了段盛榮,讓他弄鬼?”戴秘書問,“我覺得你這未免也太陰謀論了。顧老闆再討厭我們,他也必須先把東方老闆交代的事情辦好。能夠給東方老闆辦事的機會可不是那麼多。與其浪費在我們身上,還不如先把專案做起來。他和老闆要鬥,以後機會多的是。”
一般情況下戴秘書的說法是爭取的,問題現在並不是一般情況,這裡面的彎彎曲曲一天都講不完。當然荊天宇也沒想著要告訴戴秘書。“能把生意坐起來當然好,可是能把生意獨吞了豈不是更好?”荊天宇說。
“顧通想要獨吞這門生意?”戴秘書捉起眉頭,“阿宇,你說這話,有沒有什麼根據?”
“根據?你覺得我手頭會有什麼根據呢?”荊天宇問,“或者你認為顧老闆會留下什麼確定的證據給我?”
“可也不能就這麼平白無故的和顧老闆翻臉啊。”戴秘書說。
“當然不會平白無故的。”荊天宇說,“我會證明這一點。”
戴秘書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