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世為人,這是王野三十年人生中第一次與女人有負距離接觸。
感覺非常的空曠,通透,身體毫無阻礙的就穿了過去,像是進入溫柔的黑夜與風雪,一句話總結就是……
沒感覺。
當然,他也沒心情去體驗什麼,甚至不敢扭頭,或是展開神識。
穿過紅衣女人的身影后,一直悶頭挑擔走了十幾裡,才展開神識,回頭看了眼。
風雪肆虐著黑夜,浩浩茫茫。
女人沒有跟上來。
王野心裡撲通撲通跳個不停,驚魂未定,一口氣半天松不下來。
他最大的恐懼在於,這女人根本就不是人,連遊戲面板都將其定義為未知生命體!
好在女人沒有跟上來了。
這說明,女人出現在荒野上的目標並不是他,只是看他走位風騷,忽然有了興致。
王野無法想象,剛才和紅衣女人對話會發生什麼。
眼下什麼也沒發生,才是最優解。
身為穿越者,手握求生指南,沒必要去冒這種險。
因為他無需冒險,就能苟到長生,成為一代至尊。
若是因為冒險一不小心掛了,那不是白穿越了嗎?
收拾好心情,王野重灌前行。
這才意識到,剛才的一路上,他沒有點火把,也沒聽到野獸聲音,居然沒有伴生鬼嚇他……
看來,是因為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紅衣女人身上,才忘了伴生鬼。
不注意,就沒有伴生鬼存在……
你一注意,它又出現了。
眼下,紅衣女人的危機解除,也沒有兇獸追著他。
他又莫名的聽到詭異的聲音,閉上眼也能看到殘肢斷臂的自我死狀。
滾啊!
這玩意可不止幻象這麼簡單。
如果深陷其中,一定會昏迷或者瘋掉的,在危機四伏的荒野中,失去意識等於死了。
王野汗流浹背,他儘量回憶一些有趣的,或尷尬的,或刺激的事情,來轉移注意力。
可事實是,越是刻意轉移注意力,越是轉移不了注意力……
沒辦法,他只好再次點燃火把,拿續火符續上。
手持炬火,蛇皮走位,繼續與兇獸們鬥智鬥勇。
累是累了點,但面板很容易預測兇獸的行蹤,不同兇獸間也不會配合,王野的走位相對安全。
有時候,他甚至會產生要不要偷襲落單兇獸的想法。
有的野獸等級不高,他有信心將其制服或殺死。
但在群獸出沒的雪夜,戰場瞬息萬變,任何意外都有可能發生。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能揀了芝麻丟了腦瓜。
王野放棄了狩獵兇獸的想法,手持火把挑著擔,在獸群中曲線前進,如履薄冰。
空中。
紅衣女人懸在風雪中,俯瞰著荒野中的炬火。
她掀開帷冒,露出一副如少女般清稚,又如皎月高掛的驚世容顏。
“看到我一點不害怕的穿了過去,卻又被低階的伴生鬼嚇成這樣……沒想到,我還有被螻蟻調戲的一天。”
……
天亮。
王野走出夜幕。
一身灰袍全汗溼了,好在裡面還有一層蛇皮內衣保暖。
早上雪停了,萬丈霞光落在茫茫積雪上,天地萬物只剩無垠的白,折射著絢爛霞芒。
一眼可以看到很遠的距離,但遠處與近處並沒有任何不同,彷彿置身於世界的中央。
王野取出取出摺疊蒲席床,就地坐下歇息一會兒。
就著肉乾,鹹菜,吃點饅頭,喝些保溫熱水。
吃飽喝足,又盤膝靜修一會兒。
儘管煉氣後,修真者並不是每天都要吃飯喝水和休息,但王野仍保持這個凡人習慣。
一是為了恢復體力。
二是為了恢復精神。
他承認自己昨晚被折騰夠了,需要休息一下。
昨天白天只走了二百里。
晚上卻因為避開野獸和逃離紅衣女人,下意識加快了速度,最後走了接近三百里,拉直也接近二百里。
距離黑山鎮只剩下百餘里,一個白天足夠了。
王野有充足的時間休息。
可他剛迷糊了半個時辰,遊戲面板就提醒他——
【一支受傷的、由五人組成的遊獵隊伍,即將從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