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賈敏又是一愣,旋即她又是一臉重視:“媽媽是說夫君身子有所不妥?您年長,經歷的事兒也多,可是發現了夫君身上有隱疾?”
賈敏的奶孃一臉語重心長:“姑娘,您都嫁人了,也不是小孩子了。可有些事情,怎麼還跟個沒經歷過事兒的樣子呢。方才姑爺出去叫水,說是要人伺候您洗漱。他還會來多長時間,在你屋子裡又只待了那麼一會兒。老身進來的時候,看你衣裳都是好好的,這不是問題是什麼。”
“媽媽,您老說什麼呢?”賈敏聽得迷糊,理解得自然似懂非懂。她羞意滿滿:“方才,夫君他……”
“哎,姑娘。這種事情是不能臉皮太薄的。事關……”
正說著,丫鬟們端著熱水,毛巾,香胰,膚脂魚貫而入。
人多嘴雜,私密的話題自然不適合再說了。賈敏的奶媽臉色一正,指使著小丫頭們:“都還愣著幹嘛呢,還不幹勁服侍太太沐浴更衣!”
忙忙亂亂的,奶孃直到賈敏沐浴完畢後才找著個合適的機會同賈敏咬耳朵。她手持布巾,細細的幫賈敏把頭上的水分擦乾。照顧著賈敏的情緒,她說得格外柔聲細語:“姑娘這些年心裡苦,老身都看在眼裡。人家都道你和姑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可一日沒有子嗣,,姑娘的心就一日不能踏實呀!”
“媽媽……”賈敏才收斂沒多久的眼淚又被自己奶孃給招惹出來了。她眼淚婆婆,語氣裡帶著顫抖好不可憐:“這都是命!怪我福薄,沒能給林家綿延子嗣。”
“胡說!”奶孃神色一凜,“姑娘萬不可這麼想。誰福薄,也輪不到姑娘你福薄呀。你那家庭身世,人品才貌,哪個不是萬里挑一的好。再說咱們賈家,也算是子息不錯了的,哪裡就會輪到姑娘福薄了!”
“水滿則溢,月盈則虧。世間福禍機緣哪裡是像媽媽說的那樣簡單的……”
賈敏又要長篇大論感嘆一番,但話才剛剛開頭就被自己奶孃給打住了:“老身是有年紀的人了,也不懂姑娘說的這些大道理。但是這生兒育女開花結果,可不是女人一個人的事兒。總不能種子壞了,反而怪地上長不出果子來吧。”
“這個……”賈敏突然聽到這個言論,簡直如晴天霹靂一般打響在她耳邊。她一邊覺著這樣的推斷很有可能,現在沒有孩子不是她的錯;一邊又覺得她不能就這樣承認了自己夫君雄風不振的問題,因為這樣,她有個自己的孩子更是微乎極微。一時間,賈敏嘴唇抖了抖,但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自己家裡,夫妻溫存是個極其正常的事情。林如海也從來沒想過在自家需要避諱些什麼。估摸著賈敏洗漱更衣完畢,他踱著步子,準備去同賈敏商量晚膳用些什麼。雖說這點小事輪不著他一個爺們操心,但偶爾來一次,也算是夫妻間的樂趣了。
賈敏的院子裡靜悄悄的,正是奶孃要同賈敏說些私房話而把下人都支使開了。林如海一路進去竟是沒一個人通傳。
林如海瞧著眼前的這一切,雖覺得不對勁,但男人多少有些粗心,所以他終究是沒有深想。
“敏兒還是性子太寬和了,慣得下人們一個二個都失了規矩。”林如海心裡只是這樣想著。
突然,裡屋裡的一陣私語勾起了林如海的興致,他附耳傾聽,卻不想聽到這樣的一句話:“總不能種子壞了,反而怪地上長不出果子來吧!”
本來不過是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但男人對有些地方還是格外敏感的。聽聞此言,林如海沒惱羞成怒,當場衝進屋去就算是涵養好的了。
林如海雙拳緊握,在心裡把賈敏的奶孃罵了無數聲:“老貨!”不過他還是冷靜下來,想聽聽賈敏接下來會是什麼說辭。
裡屋裡,奶孃還沒有罷休:“姑娘可別小看這事兒。今兒姑爺在你屋裡才待了那麼會兒就出去叫水。這莫不是他的病症已經初見端倪了?”
“奶孃!”賈敏哭笑不得。話說到這般露骨,賈敏如何不明白。先前奶孃的那些反應也就說得通了。她大口喘了好久才真正平復了情緒:“媽媽可別這麼想了。夫君他好著呢。那白日啥子的下作事兒,我們如何做得。所以,終歸是我不好……”
賈敏的幽怨讓林如海再也聽不下去。他轉身離開,但冷靜下來也忍不住盤算起奶孃說的可能。這些年苦湯藥子賈敏也沒少吃,大夫也瞧不出有啥病症。要不是賈敏如今愁壞了心腸,她身子本來康健著呢。他們夫妻雖說恩愛,但屋裡人還是有的,這幾年停了湯藥也不見有動靜……
林如海越想越心寒,總覺得自己對不起賈敏。但男人那私密事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