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珠從來沒想過,自己第一天跟著武師傅習武是這樣的一個狀況。比較學文方面的駕輕就熟,習武對於賈珠來說全然是一個全新的體驗。為此,賈珠甚至比平日裡早了一個時辰起床。而奶孃胡氏則為此焦心不已,生怕賈珠因為缺覺而傷了身子。
“珠哥兒,咱們兄弟兩人如今成了您的武師傅。那有些醜話,是必須說在前頭的。”寇元皺著眉頭就開了口。
尚武堂外頭,奶孃胡氏拿著一件小披風,硬是想給賈珠披上,但被竇司給攔在了外頭,不許進來。
寇元繼續說:“咱們兄弟都是粗人,自然沒府裡的其他人那麼精細。這點還請珠哥兒見諒。習武嘛,磕磕碰碰在所難免。若是怕吃這個苦,那還是早點打住為好,還不如多花點時間在讀書寫字上。”
這話一方面是說給賈珠聽的,另一方面,自然是針對著還在院外不肯走的胡氏。寇元話一落音,胡氏就呵斥道:“大膽!難不成府裡的哥兒就任憑你們兩個大老粗磋磨?你們且聽著,若是凍著傷著我們哥兒,老太太定不會饒過你們。”
“嘁!”攔著胡氏的竇司一聲不屑又大又響。氣得胡氏臉漲得通紅。
而寇元也半分不搭理胡氏,只是對著賈珠問道:“珠哥兒可有了準備?”
賈珠恭恭敬敬的行了個師禮:“珠兒明白。所謂天地君親師,兩位既然是珠兒的武師傅,珠兒自得當長輩一般的敬著。如若有些什麼,還請師傅只管吩咐。”
“行,那你暫且圍著圈子跑上五圈。你年紀太小,筋骨未成,基礎要一步步的打好。再且,跑步活血,能暖暖身子。萬沒有哪個習武的時候還要帶著披風斗篷的。”
“諾!”賈珠依言答應了,並活動開手腳,準備著跑步。他雖想著自己如今身小年幼,跑五圈可能會有些吃力。但看了看胡氏的神態,賈珠知道若是自己不乾脆答應,胡氏恐怕又會生出許多風波來。
“哥兒。”胡氏對著賈珠喊了一聲,看神態已經是眼眸帶淚,快要哭出來的樣子了。
一旁站著的竇司也是滿臉的尷尬,他一雙大手搓著手臂,臉上似乎就寫著一句話:“我沒欺負這婆娘,是她自己要哭的。”
無可奈何,賈珠只能對胡氏說:“還請奶孃先回去幫珠兒收拾東西。可不能耽誤去學裡的時間的。我此番下來,怕是要汗溼,是得換衣服的。”
胡氏這才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趕忙急急忙忙告退。只是離開前,她還囑咐著賈珠:“哥兒身子弱,可不能累著自己。屋裡還給哥兒熱了杏仁奶,回去可得喝點子。”
看著賈珠跑圈的身影,寇元不由說道:“這高門大戶裡養出來的哥兒,果然是不同的。”
“嘁!”竇司嗤笑了一聲,“多大的人了,還得回去吃奶。”
寇元不做多說,只是對竇司問道:“你能三言兩語就解決了方才那哭哭啼啼的婦人?”
竇司摸了摸腦袋,這才咂摸出一點兒味道:“是哦,我不能。”很快他又說,“反正我就是個粗人,管那麼多幹嘛。”
跑完步後,賈珠越發覺得自己身子孱弱,非得好好鍛鍊一番了。他扶著自己的膝蓋,只覺得自己再也不能挪動一步的樣子。不用攬鏡自照,賈珠也知道自己氣喘吁吁,滿臉通紅。
“走走,趕緊走幾步,把氣兒給喘勻了。”竇司捻起一塊小石頭,照著賈珠小腿於腳踝之間的一處地兒叮去。
賈珠只覺得自己腿上一麻,差點使不上勁,給癱倒在地上。不過就是那一會兒的勢頭。待到穩住身形,賈珠又覺得自己還好,腿上也似乎不那麼沉重了。於是他也就聽話走動起來。隨著步伐的律動,他的呼吸也確實慢慢的平穩了下來。
待到賈珠呼吸真正平穩,寇元拿了條汗巾遞給賈珠:“擦擦吧,特別是額頭和背心。確實是不能讓你受風著涼了的。”
汗巾是全新的,只是布料不夠上乘,但已經足夠看出寇元同竇司兩個粗漢子的用心了。賈珠原想說自己帶著帕子,這會兒也把話給嚥了回去。
若是隻擦擦手臉還好,但要解衣擦拭背心,賈珠又不好意思在人前行事。於是他問道:“可否讓弟子進屋整理下儀容?”
“都是男人,哪裡那麼多講究。”竇司直接拿過賈珠手上的汗巾,照著賈珠的臉就給他抹汗。然後他又將賈珠捉進懷裡,直接拿方才抹過臉的部分又給賈珠背上擦了一把。
末了,竇司將用過的汗巾丟給寇元:“老哥哥心細些,且幫哥兒收好吧。”竇司幫賈珠緊了緊因之前的動靜而鬆動衣帶,“我們家也有個小子,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