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改天咱們把家裡的孩子也聚在一起。她們小人兒沒什麼玩的,在家也不過是讀書、針線學規矩,日後嫁人了,更不得自在,還不得趁在家的時候多玩玩。”李家太太又乘勝追擊,開口道。自己在老姐妹裡面是掙足了臉面,自家閨女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不搭個臺子讓她在小姐妹裡出出風頭,那不是浪費。
幾家太太眼神交流,心領神會。這種事情大家心裡也都有數,畢竟不是什麼高深的算計。只是硬生生的給人搭臺子拿自家孩子捧別人家閨女,又會有幾人會十分切實的心甘情願。
幾家太太正猶豫著,不想李紈帶著哭腔的衝了進來:“媽!”
“好囡囡,這是怎麼了?”李家太太吃了一驚,也顧不得多少,直接問說。
“可不是,紈姐兒有事直說。都是自家長輩,若是有委屈,咱們都替你做主。”這會子幾家的太太也不猶豫了,都是立馬來了精神,眼睛裡都還閃爍著新奇的光。總見著李家閨女一臉幸福的回來,著哭臉可是少見了。
想了想外頭的有些傳言。這事關探花郎,又會有哪個不好奇。
不過不關其他那些官太太怎麼問,李紈只是撲在自家母親懷裡哭聲不斷,並不搭腔。急得那些官太太那叫個百爪撓心。
有人甚至問道:“可是你家相公欺負你了?”
李家太太心疼李紈不假,甚至也懷疑是小夫妻之間鬧了矛盾,導致自家姑娘負氣回家。但這等不好的留言她也是不容許開口的。畢竟她往日裡那樣的得瑟,要是有任何不好的流言流傳出去,那不就跟自己扇自己的嘴巴子一樣。
於是李家太太一邊輕拍自己女兒的後背以示安慰,一邊眼見對著自己往日的牌友道:“好紈兒莫慪,這些都是長輩。跟你說的也都是鬧著玩的。”
圍觀的官太太被噎得胸前鬱悶,照李家太太的意思,感情她閨女是被她們說的話給慪哭了不成。
不能官太太們發飆,李家太太又道:“你們可別同紈兒這丫頭片子計較。她自小被我們一家子嬌慣著,氣性大著呢。這會子想家跑回來了,脾性更是不好了。”
明面上李家太太是在說李紈,教訓李紈脾氣壞。可她話裡有話誰人聽不出。她這意思是叫在場的人莫計較,若是計較了便跟小丫頭片子一樣的小性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其他的官太太又能如何。眼見著再是打聽不出來訊息的,該看的笑話也都看了,也是該告辭了。畢竟李家太太的一張嘴可是不簡單的,再繼續待下去,別說看笑話、聽訊息了,非得被李家太太用話臊死,反倒惹得自己身上一身騷。
“行行行,你家紈兒好不容易回趟家,你們母女好好聚聚。我們就先告辭了。”有人是裝不知道的,只顧著說場面上的漂亮話。
有人則是嘴巴壞,也帶著點兒幸災樂禍的心思:“咱們改天再聚。到時候也讓他們小姐妹好生聚聚。畢竟紈兒嫁得早,還沒跟小姐妹們玩夠呢。這婆家再怎麼好,那也是不如孃家舒坦的。”
這話在李家太太此刻聽來可是字字誅心。可她也不能多說些什麼,畢竟這小姐妹聚會什麼的,先前還是她自己開的頭呢。卻不想一時間峰迴路轉,自己竟是成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客人們都走乾淨後,李家母女兩個談話的地點也從待客的花廳轉到了自家內院的廂房裡。哭泣發洩了好一會兒,李紈的情緒慢慢平復,但是她說話的時候還是帶著抽泣的腔調。
“媽,他們欺負人!”李紈哭哭啼啼的告著狀。
李家太太委實是心疼閨女,只是現在什麼都不知道也不便說些什麼。她問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好孩子說出來,家裡給你撐腰去。”
“姓賈的在外頭有人!”一提起這個,李紈自是心下鬱悶,紅著眼眶咬牙切齒的。
“什麼!”李家太太也是大吃一驚。她原想著不過是夫妻間的矛盾。小夫妻嘛,床頭打架床尾和的,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卻不想竟是這樣的大事。
不過仔細想想,李家太太又覺得不太可能。倒不是她多相信賈珠,只是想著賈珠的身份和他們家的做派,若是有事,恐怕是直接納房裡了,犯不著在外頭養人那麼下作。而且如今的大環境如此,男人納妾或有房裡人並不少見,女人礙著賢惠的名聲也不好多說。所以在外頭養人也不太明智。
李家太太摸了摸李紈頭頂的軟發以示安慰,然後又道:“這事你確定?不是媽我多說,照例說賈珠他不是這樣的人呢。”
李紈更是氣憤:“如何不是。媽莫不是忘了什麼是知人知面